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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史学家刘知己曾言，史学家必须具备“才、学、识”。清代袁枚也说，“学如弓弩，才如箭镞，识以领之，方能中鹄。”杨小波先生虽非史学家，却是“才、学、识”兼备的全国政协委员、学者型领导干部。很喜欢小波先生的文字，一直跟踪阅读他在《人民政协报》“大家谈”专栏里刊发的文章。每篇虽短短数百言，却“触目见琳琅珠玉”。近日读完由专栏文字集结而成的《此岸的辨识》，再次为字里行间所体现的“才、学、识”折服，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句话：既好嚼又好看。好嚼，是因为其思想精深、内容博大，令人拍案击节、深思共鸣；好看，是因为其艺术精湛、文风清新，令人一读再读、爱不释手。
古人讲，“文者，贯道之器也。”文章是作者思想认识和思维能力的集中体现。那些力透纸背、直指人心的文章，无不来自作者的思想张力和理性魅力。《岳阳楼记》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醉翁亭记》因“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历千载而不衰。《此岸的辨识》贵在解渴，美在透彻，妙在拨云见日，深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底蕴。在《熵增的奥妙》中，小波先生以一堂实验课切入，由“熵增”联系到“系统”，最后以“建设好、维护好、发展好自己的系统，乃治本之道”点睛。在《边打才边像》中，他阐述了“草鞋没样，边打边像”这句话的哲学逻辑，提出“‘边打边像’与‘实事求是’，原是异曲同工”，“思想路线，在这里是一脉相承的”，角度颇新，而持论甚正。《笑着的天气》《“耳界”与“眼界”》《外测与内省》《两种资源观》等文，通过由表及里的分析、由此及彼的推演，深刻探究存在于事物当中的规律、存在于人心之中的共识，一语中的、酣畅淋漓。读此书，犹如同智者围炉夜话，在如坐春风中品味真理的味道。
如何过有意义的人生，是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必须面对的问题。43年前的“潘晓之问”，曾在全国范围内引发 “人为什么活着”的大讨论，被称为“整个一代人的精神初恋”。诚然，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活法，有的人希望“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有的人信奉“处世若大梦，胡为劳其生”，有的人喜欢“曳尾于涂中”，有的人选择“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但不同的人生观产生的人生幸福感自然也不同。《此岸的辨识》没有关于人生观的阔论，没有“你要如何如何”的说教，却通过晓畅幽默的文字，为读者解答了一个个人生困惑。
为什么要学习？小波先生说：“不会学习，你靠啥？你会学习，你怕啥？”如何升职？他说：“‘升值’是自己的事，‘升职’是组织的事。千万不能颠倒。”工作人员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他的答案是“认真”，“百分之百的认真，就有百分之百的竞争力、百分之百的不可替代性”。退休了怎么办？他说要当个好老头，“首先得老伴满意”“其次得晚辈认可”“再次得公众欢迎”……相信读者透过书中充满烟火气的文字，可以看见有趣的灵魂，领悟诗意人生的智慧。
美学家宗白华说，中国文学大体上分为两路，一路是金派，咄咄逼人，急功近利，转瞬即逝。一路是玉派，含蓄蕴藉，谦冲雅静，尽得风流。小波先生走的是玉派一路。纵览全书，或者层层设问，逐步剥茧，令人顿生“原来如此”的通透感，如《优先的考量》就提出了“就业有多重要”“就业形势如何”“就业优先政策应如何实施”三个问题，然后条分缕析、阐述观点。或者旁征博引，各种典故信手拈来，《〈老子〉的文眼》《揭子的机识》等均彰显了历史纵深感和人文之美。至于注重炼字、着力营造美的意象和境界；注重开头、中间、结尾等各部分的搭配呼应，让文章结构完整、比例协调；注重句式变化，长短句灵活交织，等等，更是比比皆是。
好的文章，不仅有真理力量，更有人格力量。《此岸的辨识》的背后，有对祖国壮丽山川的讴歌，有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沉醉，有“活到老、学到老”的坚持，有对人民政协事业的深情，有对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温情……这本书的味道究竟有几重，是不是好嚼好看，大家“尝尝”、读读便知分晓。
李香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