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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时起飞。”近日，随着塔台指挥员一声令下，东部战区陆军某陆航旅组织的一场新飞行员海上低空飞行训练拉开帷幕。
推杆、蹬舵……隆隆的轰鸣声中，第一次参加海上低空飞行训练的新飞行员黄浩，在飞行教员林伟的协助下操纵战机腾空而起，在空中与其他机组完成战术编组后，沿预定航线向某海域飞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陆上飞行，蜿蜒的海岸线从天际间映入眼帘，来往的渔船星罗棋布地行驶在水面上，连绵起伏的翠绿瞬间变成一望无际的蔚蓝。
眼前的景象让黄浩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兴奋的是感受到大海如此宽广、浩瀚、无死角地出现在眼前，紧张是因为远处的海天线似乎是要把海与天倒过来。
“放松心情，注意观察仪表变化，分配好注意力！”林伟提醒说。
不一会儿，海上悬停课目训练开始了。压杆、放总距……黄浩在无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柔和操纵战机平稳下降高度，将直升机精准悬停在离海面××米处。
“虽然海上悬停只是一个基础课目，但技术性要求很高。”飞行指挥员杜峰介绍，海上悬停无参照物，高度很不好判断，加上海风、气流影响，要操纵直升机精准地停在海上某一高度并保持相对平稳，对新飞行员的技战术水平和心理素质是一大考验。
“下降高度，展开海上低空飞行！”海上悬停课目刚结束，林伟就下达了指令。
收油门、观察地平仪、关注升降速度表……驾驶舱内，黄浩一边观察座舱仪表，一边操纵着飞机缓缓下降。
100米！50米……随着高度下降，飞机颠簸增大。
“保持好战机姿态，下降到规定高度，执行！”随着飞行高度的降低，负荷急剧增加，林伟发现战机飞行高度下不去，便提醒黄浩严格落实高度标准。随后，战机高度又开始缓慢下降，最终稳定在特定高度，林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窗外，寒风呼呼作响。看着黄浩，林伟不禁想起21年前第一次飞海上低空课目的自己。海上低空飞行，视野受限、缺少参照物，极易产生错觉。从机舱两侧往外看，飞机像是被“U”型的海面紧紧“围住”，周围的海浪似乎比飞机还要“高”，飞机像是要往海里“钻”，让人阵阵眩晕。
海上低空飞行对新飞行员的心理和技能是不小的考验。“在训练前，我们依托地面模拟仿真系统，模拟海上各种环境条件下的飞行，让新飞行员掌握动作要领。实际飞行中，采取逐渐下降高度的方法展开海上低空飞行，让新飞行员逐渐适应海上飞行。”杜峰解释说。
“海岛起降马上开始了！”在林伟提醒下，黄浩紧盯仪表变化，快速建立航线，操纵战机如同一只轻巧的海燕疾速飞向某陌生海岛。
搜索着陆位置、降低飞行高度、建立着陆航线……黄浩在无地面人员引导的情况下，依托飞行数据链和导航定位系统，及时修正飞机状态，率先将直升机稳稳降落在一座岛礁狭小的备降平台上。战机接近地面时，旋翼产生的风卷起一阵黄土。不一会儿，战机再次起飞，飞向大海……
“陌生岛礁起降，无塔台指挥、无地面引导，完全依靠自身能力水平、经验积累和自主判断，特别考验新飞行员在陌生、复杂环境中执行任务的能力。”在指挥塔台，飞行参谋李志介绍说。
茫茫海空，引擎轰鸣，铁翼飞旋，数架直升机时而高仰角拉起、大坡度俯冲，时而快速精确编队，时而紧急疏散……“雏鹰”们像一只只海燕在海天间振翅高飞。
整个训练下来，该旅坚持把海上悬停、编队飞行、海岛起降等多个技战术课目融合在一起练，努力使训练贴近实战，但这种组训模式强度大、难度高、变化多，对新飞行员的技战术能力和心理素质要求更高。
中午，战鹰凯旋。座舱外的深蓝色海面上，一艘艘商船在海上画出长长的白色尾迹，远处海岛上的风车在缓慢转动。看到这样的景象，林伟不禁心生感慨：“20多年前，我们也是在这片海域飞行，但那时海面上渔船、商船很少，不像今天这样到处一派繁荣景象，祖国真的强大了！”
“从陆地到海上，从高空到低空，这样训练紧张、刺激，既有利于提高战斗技能，又锤炼心理素质，就像在打仗一样！”训练结束走下飞机，黄浩一脸的兴奋，他心中又在期待着下一次飞行了。
石芝鹏 张衡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王裴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