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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水池巨大的弧形玻璃，一头庞大的虎鲸正在水中悠然自得地游弋，它时而浮上水面喷气，时而摆动尾鳍溅起层层水花。不一会儿，只见它轻轻一跃，丝滑地冲上了池岸。一名身着专业套装的保育员迅速上前，开始在虎鲸的背上来回揉搓按摩，清理角质。像这样的“搓澡”，一年能有300次左右。
这样的小视频，在某社交平台上能收获数百万次的点击率，数十万个点赞。有网友说，上岸那一刻的大虎鲸就像“一个大号的茄子”。
“大茄子”重达6吨，长近7米，被叫作“胖虎”，而它身边的“搓澡师傅”，是上海海昌海洋公园的虎鲸保育员卞诚诚。在社交媒体上，卞诚诚还有另一个名字——“胖虎Daddy”。今年27岁的卞诚诚，有一个25岁的“儿子”。3年前，“父子”组团出道，在社交平台上的粉丝量已达110多万，热门视频获赞能超百万，视频总浏览量近8亿。
“之前你有没有看到过一条热搜，叫‘小伙带薪摸鱼月入过万’，那就是我。”卞诚诚在“带薪摸鱼”之前是一名厨师，每天的工作就是备菜。这个95后小伙儿干了一个月，就厌倦了每天一板一眼的日常，渴望有新鲜感的工作。从厨师到“搓澡师傅”，再到短视频博主，卞诚诚选了一条传统职业之外的新赛道，一干就是5年。
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涌入这条赛道。美甲师、糕点师、超市售货员等也纷纷入驻自媒体平台，将互联网思维融入传统行业，通过视频分享日常工作，为企业带来流量曝光和经济收益。直播平台为他们起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职人”。
日前，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会同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统计局向社会正式发布了19个新职业，其中就包括“网络主播”。互联网时代，灵活的平台化就业成为吸纳青年就业的“蓄水池”。
一边是保育员的基本工作，一边是视频博主的日常更新，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日复一日的池体清扫、常规体检、准备食物和虎鲸的日常陪伴工作。“保育员需要有良好的共情能力、反应能力，要情绪稳定、有责任心。”卞诚诚说。
上海的夏天，下午两点左右的室外气温接近40摄氏度，卞诚诚蹲在一处树荫下，和小伙伴们一起等着“搬鱼”，“6头虎鲸每天吃400-500公斤的鱼，每周二搬完一周的量，大约200-300箱”。
从前是在餐厅备菜，现在是为虎鲸“备菜”。天气炎热时，卞诚诚会给虎鲸制作嵌有鱼的冰玩具和冰饮，其中包括元宵节的冰“元宵”、端午节的冰“粽子”。
“它每天给我的感觉都很新鲜，会有听话的时候，也有不听话的时候。”除了演出和训练，卞诚诚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池边观察记录虎鲸的生活。海昌海洋公园共有4头大虎鲸和两头小虎鲸，卞诚诚可以一眼分辨并喊出它们的名字。
每隔几天，“胖虎Daddy”账号都需要按时更新卞诚诚和胖虎的日常，有时是搓澡，有时是喂食。巴黎奥运会期间，卞诚诚结合热点制作了一期“胖虎跳水项目”的视频，展示了虎鲸跃出水面的动作。
“很开心我的视频能让更多人知道虎鲸，知道他们在海洋世界里怎样生活。”卞诚诚在自己的视频中说，“一些孤独症小朋友的妈妈私信我说，小朋友很喜欢看胖虎的视频，这些对虎鲸的喜爱都是我继续拍摄的动力。”
俞佳一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王烨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