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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颁给人工智能（AI）领域科学家，成为10月24日-26日在浙江东阳横店镇举行的2024中国计算机大会（2024CNCC）的讨论焦点。在大会特邀报告以及多个分论坛中，来自计算机学界、产业界、教育界的人士从不同角度对此问题进行探讨。
当前人工智能已经成为一种通用技术，成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引擎，“人工智能+”时代到来时，技术将如何重塑社会经济发展和科学研究范式，新质生产力的新、质和力从何而来？2024CNCC举行了专题大会论坛，讨论“人工智能+”赋能新质生产力的“道”与“术”。
“人工智能+”各行各业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伯特·默顿·索洛在对经济增长机制的研究中，提出过一个理论：国民经济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后会进入一个稳定状态，这之后经济增长将只取决于技术的进步。论坛主持人，浙江大学人工智能研究所所长、求是特聘教授吴飞对此进行解释：“在科技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类型就是‘通用目的技术’，现在人工智能就是这种技术。”
通过梳理技术发展史，中国科学院计算机所所长陈熙霖提出，新质生产力中的“质”体现在要用新的信息技术、智能技术，“‘人工智能+’要渗透到千行百业，成为生产力发展重要的推动力量。”
上海交通大学人工智能学院执行院长王延峰用3个“新”分析人工智能与新质生产力的关系：第一是技术创新，即AI为通用目的技术所带来的革新和变化；第二是模式创新，即生产资源要素的重新配置、优化配置；第三是在思维和思想层面的创新，我们面临着新挑战新形势，因此，“质”意味着更高的质量和更高的效能、效率。
“我们永远会高估一个新技术的前5-10年的创造力，但我们会低估它接下来5-10年的破坏力”。王延峰引用比尔·盖茨的这句话，是想表达面对人工智能也是如此，要坚持长期主义来推动“人工智能+”跟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从而长期给实体经济带来更大的动力和助力。
浦发银行上海分行行长汪素南表示，新质生产力要通过高新技术和绿色发展来实现，“更具体一些，就是‘人工智能+’各行各业”。
期待“人工智能蒸汽机时代”早日来临
“AI for Science（人工智能驱动科学研究）正在引起一场科研范式的大变革。”计算领域科学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国杰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这次诺贝尔奖的‘出圈’不是物理学界和化学界的‘悲哀’，也许在科学史上会翻开新一页。”
对此，陈熙霖认为AI首先在基础研究的方法上作出了贡献，其次把AI的方法用于预测后产生了新贡献。正因为如此，人工智能是一个引擎，能够加速科学研究。他举了一个相似的例子——微积分，“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微积分，科学技术的发展会受到多大的阻碍”。
陈熙霖表示，随着技术的发展、成熟，人工智能一定会对更多的实体经济产生影响和推动作用，这是不容置疑的，“谁先拥抱人工智能，就可能会在下一轮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王延峰也赞同此观点：“无论从事任何领域的研究，都要去拥抱AI，拥抱AI科研范式的变革。”
当然，大模型还没有对实体经济产生明显的支撑，去年全球在大算力方面投入了几百亿美金，产出只有几十亿美金。“这是一个巨大的反差。”王延峰再次强调，AI为基础研究领域带来很大的变化，但是在实体经济领域还是需要足够的耐心和耐力。
今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谷歌旗下“深层思维”公司的约翰·江珀才39岁，2017年博士毕业，开始从事蛋白质三维空间结构的预测，2021年在英国《自然》杂志发表了关于AlphaFold（蛋白质结构预测系统）的文章，4年后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这表明基础研究的速度在加快。”吴飞也由此看到人工智能和基础研究已经密不可分，而且人工智能推动基础研究的速度在加快。
“人工智能是1956年在达特茅斯会议被提出，到今天还没有到70年。蒸汽机推动人类社会进入工业革命时代，几乎耗费了100年的进程。”吴飞认为，“要不断努力，推动人工智能和各行各业的渗透和发展，期待‘人工智能蒸汽机时代’早日来临。”
坚持长期主义，推动实体经济的大变革和增长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
“教育、科技、人才是相互依赖的循环关系，三者之间一定是一体发展的。从过去的工业社会进入到信息社会，我们在培养人的教育模式上也遇到新挑战。”作为国务院学位办智能科学与技术学科评议组的召集人，陈熙霖表示，许多学科都需要“人工智能+”才能向前发展。
“如果没有今天大规模的计算系统、通信支撑，很难想象AI能走到今天。”陈熙霖以神经网络为例，“这个最初的想法20世纪40年代就有，为什么到今天才能够落实？这和物理装置的发展密切相关。”
他表示应针对不同的需求对今天的教育模式进行改革，实现教育、科技、人才三者之间协调发展，“人工智能遇到过‘三起两落’，‘两落’在某种意义上是因为发展不够协调、预期过高，现有的科技手段满足不了，只有协调发展，人工智能才能够真正在新质生产力上起到推动作用。”
“科技发展本身就需要顶级的人才，顶级的人才当然要有更好的教育体系才能培养出来。”王延峰表示，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要加速转换、加速协同，以推进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还是要坚持长期主义，未来，通用目的技术能和我们的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产生巨大的动力和爆发力。”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李新玲 蒋雨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