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青年话题”发表了陈杰人先生的文章《就因为你是县委副书记:另一种身份歧视》,对湖北省阳新县高永新驾车撞死四人事件的有关新闻报道提出质疑,认为一些媒体不该刻意渲染肇事者的“县委副书记”身份,并且颇带义愤地说他从中“强烈感受到另外一种身份歧视———刻意,甚至是恶意地强调当事人的特殊身份,而这种身份与事件本来并无必然联系”。
对于陈杰人先生的观点,我完全不能赞同。一个政府官员驾车出事,致死人命,跟一个普通司机出同样的交通事故,这两件事情真的能够完全等同吗?即便现场看上去都一样,责任区分也明白无误,但事故发生的背景、处理过程、善后方式等等,总会因肇事人的特殊身份而有所不同,这是在我国许多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媒体为了让公众有所警觉,为了让事件处理过程少些“猫儿腻”,将肇事者的官员身份强调出来,并尽可能刨根问底地提出几个为什么,这有什么不妥吗?打个也许不那么恰当的比方,克林顿在他的办公室里泡妞,跟一个企业老板搞他的女秘书,在媒体眼里的新闻价值是绝不相同的,强调出他以总统身份跟一个实习生过分亲密,这总不该是什么“身份歧视”吧。所以,这其实是个新闻价值的问题,不能仅把它归结为媒体的炒作、找“卖点”。
进一步说,我认为引起陈杰人先生不满的那些新闻标题背后,不仅不是什么“身份歧视”,而是一种监督意识,一种大众对于“公仆”的监督意识。普通人犯些罪错,可能不受公众注意不构成新闻,但一个县委书记如果酒后失态当街骂人,媒体就可以不客气地点出其官衔来,“鸣鼓而攻之”,更不用说像高永新副书记这样不知何因弄出恶性交通事故了。
陈杰人先生为了说明他的观点,还举了一串诸如“某名牌高校学生犯罪”、“某高校教师贩毒”和不适当渲染超市小偷的“民工身份”的例子,认为这都是“身份歧视”。对此我并不反对,以为这些提醒是必要的、有益的。但是,这些事例却不足以说明对官员的身份歧视的问题。
事实上,出于种种原因,我们的新闻媒体对于各级官员主要还是监督不够的问题。我们对于官员的品行,对于其职务内和八小时外的表现以及罪错,不是盯得过紧,而是盯得不够。所以就总体而言,我认为不存在什么身份歧视,相反却是缺乏对官员们的监督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