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轻松快活的大学生,一边谈情说爱,一边驱车去观看年度橄榄球赛。路上,他们被引诱进一个在地图上没有标示的小镇。
这里看上去只是美国一个很普通的小镇,但随后你发现,在教堂里做礼拜的是蜡像,坐在电影院里的是蜡像,甚至连从楼上往下窥视你的老女人,也是蜡像。这个时候,你才恍然,变态杀手已经
将小镇上所有的人都做成了蜡像。而现在,你成了送上门来的“肥羊”。 这部翻拍自1953年同名版的美国影片《恐怖蜡像馆》,被评为2005年青少年最喜欢的惊悚片。
套路也许老了点,但百试不爽,总能让观者如临其境、毛骨悚然:一个手持尖刀的影子,借助黑暗,从背后突然向你刺来;在特制的剪刀“咔嚓”声中你已身首分离,落地的头颅上眼睛还在眨动;或者你被绑住,无望地挣扎着,滚热的蜡油喷满了你的全身;失踪的伙伴再见到时,已经被做成了新的蜡像,转着眼珠哀求你救命,你哆嗦着想剥去他脸上的蜡层,却“哗”地撕下血淋淋的半张脸……
银幕前,观众个个心跳加快,呼吸急速,血压升高,胃紧缩在一起,消化活动停止。
这一切生理反应让科学家来解释,是你意识里一套古老的程序开始启动:具有威胁性的信号激活大脑额叶系统中的紧张激素系统,导致大脑中的一系列反应,而反应的目的就是使人体在面临危险时闪电般地获得更多额外的能量。
恐惧使我们集中注意力,做出平时不可能的举动。我们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运动状态,甚至超越了自身的极限,这都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人体在紧急情况下聚集的能量甚至还能在瞬间补充器官的缺陷,比如近视的人声称,他们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能突然把远处的物体看得一清二楚。一旦获救,他们又不得不戴上眼镜才能看清。
进化论者认为,恐惧反应是一种古老的本能。尽管我们无需像远古的人们一样在野外为生存而战斗或奔跑,但这种本能却没有丢失,当你衣冠楚楚走在都市街头,这种本能依然能发挥相同的作用。
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当你坐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片时,每一个惊悚的瞬间,依然能调动出你的本能反应,与远祖在野外突然遇到一只狮子时的反应一样。
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很享受这种恐惧。否则,为什么从上世纪初默片时代就有的恐怖电影,一路走来经久不衰?人们在体验“鬼屋”、蹦极、过山车中尖声惊叫,欲死欲生,下次却还想再来。
德国精神病专家马丁?凯克给出的解释是,这是因为当人面对危险、身体处于紧急调整状态时,人脑中一种叫多派因的物质被更多地释放出来,多派因的出现伴随着所有能让人类感到快乐的行为,从饮食到性。
一位心理学家做过的一项实验似乎从某种程度上佐证了这一点。他让一组男子走过悬挂在山谷上的一座450英尺长的桥,桥身摇摇晃晃,充满了不稳定感;另一组人走同样高度同样长度的桥,不同的是,桥是稳定的。在每座桥的终点,两组被测试的男子都会遇见这位心理学家漂亮的女助手。女助手对每个人都问了一系列问题,并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以便被测者获得更多的信息。结果发现,走过稳定桥的33名男子中,只有两人后来给女助手打电话,而走过摇晃桥的33名男子中有9人给她打电话。心理学家由此分析,是恐惧刺激了性吸引力。
要真是这样,也许约会的时候看场恐怖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没有被克服的恐惧是不会带来愉快感的。因为,如果机体不能承受惊骇的冲击,我们的身体就不会分泌多派因。而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有的恐怖对一个人来说是刺激和快感,而对另一个人来说可能是噩梦。
美国儿童心理学家布鲁诺?贝特尔海姆认为,和恐惧接触是儿童生长过程中的必要条件。让真实的恐怖场景充满趣味,等一切过去之后,发现自己依然活着,当初的恐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增长了孩子们承受恐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