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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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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采访两个月,与新兵零距离接触
军营男子汉脱胎换骨的60天
2006年03月03日

姜玉坤

    兴奋、激动、得意、自豪……这些字眼儿,都不足以形容新兵穿上军装走进军营时的心情。从去年12月26日到今年2月26日,笔者在沈阳军区65659部队新兵营跟踪采访,见识了一个个新兵训练60天、走出军营男子汉的故事。

    韩博:为了能退兵,他告诉班长自己在家时贩过毒,卖过摇头丸,还有一支手枪,给一个“黑社会”老大看过场子。

    汽车刚开进军营大门,不知谁突然“嗷”地喊了一嗓子:看,是董存瑞!正东张西望的新兵们,“呼啦”一下把头扭向一个方向,只见马路转盘上有个高大的塑像,董存瑞手举炸药包,正在“舍身炸碉堡”。当我们得知,这就是董存瑞生前所在部队时,一个个高兴得差点把车厢板蹦塌了。

    第二天,我们被带到卫生队复查身体。从连队到卫生队有1.5公里。到卫生队时,我满头是汗,腿都软了。我问班长大老远的,为啥不坐车。班长一脸不解,坐车?这么点儿路还要坐车?以后每天咱们得跑一两个3公里,你坐啥?一听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从小到大,我最怕跑步,一跑就上不来气。

    怕啥来啥,第二天,果真开跑了。

    我们是围着营房转圈跑,一圈400米,每次要跑7圈半。可我跑不到一圈,就受不了了,上气不接下气。我跑第三圈时,别人已跑第6圈了。我感觉自己真不行了,胸口憋闷,眼冒金星。不知到底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是怎么跑完的,反正一到终点,我就有种快被累死的感觉。这是我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残酷”。

    跑3公里,及格时间是15分钟,班长告诉我,说我跑了28分钟,全连倒数第一。在部队,最让我受不了的,还不是跑不动,而是干什么都受约束,打电话限制时间,不准用手机,连队没有因特网,不准袖手、背手和将手插进衣袋,不准边走边吸烟或边吃东西,上厕所要请假,就连自己不想吃饭,也不行,也得站队进饭堂,在那干坐着等大家吃完,再和大家站队一起回来。想当初在家无拘无束,上网吧,一玩就是一天一夜,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想睡就蒙头大睡一天一夜,可现在简直快憋疯了。

    那天夜里,我悄悄对班长说,把我退回去吧,我在家时贩过毒,卖过摇头丸,还有一支手枪,给一个“黑社会”老大看过场子……我想,这事一“捅”出去,部队肯定会把我退回去。

    可有一天中午,我妈和我大姑突然从老家赶到部队。一见面,她俩就哭了,说孩子你怎么那么傻,部队保卫部门到咱那调查去了,哪有那事啊?咱要说不清楚,你是要坐大牢的!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就傻了。

    那几天,排长、连长、营长,就连旅里的政委、旅长也来了。他们给我讲了很多有关逃服兵役的处罚规定,给我讲人生的意义,还介绍一些书让我看。有本书上的一段话我记的挺死,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这话我越琢磨越有道理。我想,我也一定要把人生的紧要处的每一步走好。

    不知为什么,这样一想,渐渐的,我心里亮堂了。连队搞歌咏比赛,开联欢晚会,大伙都让我上。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文艺细胞,可班长死活不让换人:全班都相信你,对你也正好是个锻炼机会嘛!班长还组织全班战士给我“打下手”,给我纠正发音,帮我排练节目。

    人争一口气。我真像模像样练了起来。结果,在歌咏比赛中,我拿了个优胜奖,在联欢晚会表演的节目,还受到旅政委的表扬!

    慢慢的,我原来觉得受约束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习惯了,看什么也都顺眼了。就拿跑步来说,后来连队不让我跑3公里,只跑1.5公里。可是我渐渐觉得不那么累了。更想不到的是,在全连3公里测试中,我竟跑了第9名!我训练更带劲了,训练成绩直线上升。

    后来一个和我同一个车皮来的战友告诉我,那次歌咏比赛和3公里测试是连里精心设计的“骗局”,故意让我得了名次。虽然我被大伙“欺骗”了一把,可我心里却充满了感激。没有那个善意的“欺骗”,说不定,我早就当逃兵了!

    张顺亮:到部队的第二天,班长带我们去扫雪。我对班长说,天太冷,我不去了,给你10元钱让别人多干点吧。

    说来不怕你见笑,起初我就不想来当兵,为逃避服兵役,我故意让自己不合格,可没想到,体检、政审竟然全过关了。没招了,只好穿上军装。我妈说,去就去吧,去了就当个好兵!

    别看我走南闯北做生意,在“江湖”上混了好几年,可却没干过什么粗活重活。到部队的第二天,班长带我们去扫雪。我对班长说,天太冷,我不去了,给你10元钱让别人多干点吧。班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这是部队,在这里,不论干什么,都是每个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随即,把一把铁锹递给了我。

    事后我想,肯定是当时人多,班长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收钱。可第二回我又碰了钉子。那天,我见没人,就偷偷和班长商量,晚上别让我睡那么早,早上别叫我,让我睡会儿懒觉,我一个月给你600元钱报酬。我这么做,倒不是钱多“烧”的,我在家每天都熬到夜里12点多才上床,第二天上午10点多才起。部队正好相反,晚点9点熄灯号一响,电灯全熄,一律就寝,睡不着也得躺在床上,还不准说话。早上6点来钟,睡得正香,天还没亮就得爬起来,我哪受得了这个?我给班长“意思意思”,就是想让他照顾照顾我,没想到又碰了钉子。

    那天训练回来太累了,一点儿也不想动弹,我就给一个新兵10元钱,让他帮我洗衣服。班长见了,非让我下床自己洗。当时,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想,班长是在故意“收拾”我。从那时起,我特恨班长。有一天,班长说他心里挺闷,让我陪他走走,尽管我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可还是跟他走了。我俩天南海北地一通神侃,侃得我特别开心。临了,班长说他刚当新兵的时候,也有过想用钱来解决一切问题的想法,但事实教育了他,等价交换那一套在军营行不通,因为纪律和纯洁的战友感情高于一切,是金钱代替不了的。对新战士来说,必须学会“抬起脚来自己走路”。

    我突然发现,班长的话还真挺有哲理呢!为了让自己“抬起脚来自己走路”,我就照着班长的样子学,从学洗衣、刷鞋、缝裤子开始,学怎样关心他人,如何与人正确交往等等。

    史会剑:49天狂减31斤。政委拍着我的胸脯说,小同志,像个军营男子汉了!

    说来吓你一跳,当兵时,我体重189斤,大伙叫我“胖墩儿”,因为腰太粗,部队发的腰带不够长,我姐找人专门给我做了一条加长的“特制腰带”。

    那天,连里测试体能,做俯卧撑,别人一口气做好几十个。轮到我上场了,我两手着地,两腿伸直,两个胳膊刚打个弯儿,就一下子趴地上了,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班长带我们做引体向上训练,我两手刚抓住单杠,就觉得身体像个巨型秤砣,一下子从杠上掉下来了,两手全撸破皮了。大伙儿都乐了,可班长没乐,他把我扶起来,对我说,史会剑同志,军人有体型标准,看来你要攻的第一道难关,就是你这一身肉。

    没别的招,只有苦练!一天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立位体前屈,100个双腿深蹲起立。开始自己起不来,就让战友用背包绳帮着往起拽。有一天我练双腿深蹲起立,有战友逗我,说人家都练单腿,你咋练双腿?说实话,我双腿还蹲不下、起不来呢,咋练单腿?

    你问我累成啥样?告诉你吧,累得上下楼得扶楼梯,进厕所撒尿得扶墙,蹲下就起不来,得有人拽起来,那腿疼得我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有几次真挺不住了,可每当这时候,班长总是鼓励我,一个军人就是要有“掉皮掉肉不掉队”的坚强意志,没有强壮的体力、充沛的精力、快速的反应力,将来在复杂、艰苦的战场上,咋完成战斗任务?

    你问我是怎么度过来的?是淌着汗水,流着眼泪“熬”过来的。春节放7天假,我一天也不敢闲着,包括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也坚持练体能。结果,你猜咋着,49天后,我上秤一称,体重158斤!班长乐得直拍大腿:你1.8米的个,这回体重算达标了,咱们得好好为你庆祝庆祝!

    那天,政委和旅长来新兵连看望新兵,连队干部特意汇报了我的情况,首长直夸我是好样的。政委还拍着我的胸脯说,小同志,像个军营男子汉了!

    栾明志:一瞅班长的脸心里就发毛。当兵前,有人跟我说,班长最狠,总打新兵。

    在新兵连吃第一口菜时,我差点儿没吐出来,太咸了。偷偷一瞅班长那总绷着的脸,心里就发毛。

    当兵前,有人跟我说,班长最狠,总打新兵。让新兵蹲着马步吃饭,把菜放地上让新兵用嘴去叼,叼不着就干吃饭……一想到这些,就更紧张、更害怕了。

    真正让我体会到当兵的滋味不好受的,是每天训练前的站军姿。我原以为,对付这个课目,肯定是“小菜”一碟。可当班长讲解有关“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的立正动作要领时,我傻眼了,原来站军姿也不简单。

    “栾明志,头要正,颈要直,下颌微收,两眼平视前方!”班长放开嗓门儿,反复纠正我的军姿。我用余光偷瞄了几眼其他新战友,一个个像木桩似的站得笔直。

    5分钟,10分钟,20分钟过去了,可班长还没喊稍息。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肩膀酸了,脚麻木了……我快挺不住了,我的肚子也不争气,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这个时候疼起来。我咬牙挺着,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全身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后来,我才知道我得了肠梗阻,是班长把我背到卫生队,又把我送到医院的,还给我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中午,班长给我端来午餐,扶我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我说啥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

    第六天,排长亲自到医院来接我出院。走到连队楼下时,班长听说我回来了,从三楼“呼呼”跑下来,一见面,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搂得可紧可紧了。

    班长哭了,我也哭了。

    推开班里的门,人还没进屋,班长就扯开嗓门儿喊,起立!咱们的战友栾明志归队啦!那高兴劲儿,就好像买彩票中了500万大奖。全班战士“唰”地站起来,“哗哗”为我鼓掌。随后,战友们全上来与我拥抱,就好像我是刚从战场下来的英雄一样,我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归队后,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新兵连的火热生活中。队列、射击、手榴弹投掷、战术动作训练,我样样冲在前面。训练成绩直线上升,新兵入营第45天时,考核8个训练课目,我全部过了关。

    按条令规定,新兵最短45天、最长60天授衔。2月16日,当新兵的第46天,我被授予列兵军衔。这天,我特别激动,在庄严的军乐声中,我郑重地向军旗行了一个注目军礼,心想,我终于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了。

    张锦龙:晚上8点多,班长告诉我,开始洗漱了,我不知道“洗漱”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问。

    我到部队时,已是最后一批新兵入营。那天看完新闻联播,我脱了衣服就躺下了。班长见我进了被窝,赶忙把我叫起来,说怎么躺下了?不舒服吗?一下子把我问愣了,我说没有啊,班长笑了,说部队有规定,熄灯号不响,不能上床休息。之后,班长耐心地告诉我一日生活常识,他说了一大堆,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竟一条也没记住。

    晚上8点多,班长告诉我,开始洗漱了,我不知道“洗漱”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问,见大伙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忙啥。上水房一看,原来在洗脸、刷牙呢,心想这多麻烦。说心里话,我生在牧区,长在草原,过去我没出过门,在家只是偶尔洗脚、刷牙。

    不一会儿,熄灯号响了,我刚脱鞋,对面铺上的小赵就捂鼻子嚷嚷起来,哎呀,你的脚咋这么臭啊,不洗脚咋就上床睡觉?一听这话,我来气了,我脚天生就臭,我有什么办法?班长听见我俩吵起来了,说水房现在已经没水了,将就点吧,明天再说。其实,我知道班长在向着我说话。

    第二天训练间隙,班长悄悄对我说,军人要讲究个人卫生,每晚洗漱是军人必须遵守的生活制度。再有,平时衣兜里一定要揣点手纸,用手纸擤鼻子、吐痰,再扔到垃圾桶里。而且还要维护好公共卫生,每次上完厕所一定要记着用水冲净。如果想抽烟在厕所里抽,烟头不要往小便池里扔,容易堵住下水道。再说,别人打扫卫生时还得用手去捡。听了班长的话,我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知道班长是在批评我呢。

    知错就改嘛,我开始咬牙坚持洗脚、刷牙,擤鼻子、吐痰就用手纸弄。上厕所想着冲净了,抽后的烟头掐灭扔在垃圾桶里。那几天,我可能是冻着了,总咳嗽,一咳嗽就有痰,一卷纸没两天就用完了,我忍不住把一口浓痰从窗户吐了出去,窗户还没关好,班长就“腾腾腾”跑上楼来,刚才是谁吐的痰?我一看班长脸色不好,一下子呆了。班长说你真行,连长正好从楼下过,全吐在连长脸上了,连长让你去呢。

    当时我腿肚子都软了,一进屋我就向连长解释,连长,我不……不是故意的。连长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那么紧张,我是想问问,你吐的痰都有血丝了,咋还不吃药呢?听说你从家带个拔火罐,有病就拔罐?一听这话,我想连长肯定知道我妈给我拿拔火罐的事了,从小到大,我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拔火罐。当兵临走时,我妈非要给我带一个。所以,班长让我吃感冒药我没吃,而是只拔了罐。我不敢再争辩,连长马上让通信员把药拿来。

    我只吃了两天药,就不咳嗽了。

    从那以后,火罐子再也没派上用场,不讲卫生的毛病也彻底改过来了,烟也戒了,也养成了爱刷牙、洗脚的习惯了。刚来部队时,真是啥也没见过,啥也不会做,头次去看电影,我连大衣扣子都找不着,系不上,后来是班长帮我系上的。如今,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我不仅所有的训练课目都过关了,就连叠被子、洗衣,哪怕是被子脏了,也会拆洗、缝做了!

    刘建勇:我在家一人住一套房,现在一个屋子住十来个人,床只有85厘米宽,我还睡上铺,半夜万一掉下来咋办?

    到部队的头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合眼。我在家一直是自己住一套房子,床又宽又大,想怎么摆姿势就怎么摆,现在一个屋子住十来个人,床只有85厘米宽,我还睡上铺,半夜万一掉下来咋办?班长看出了我心思,就用背包绳在床边上给我加了一道“安全网”。安全是安全了,可被绑睡觉能舒服吗?夜里,打呼噜的,说梦话的,咬牙的,哼哼的,满屋子都是臭脚丫子味,我太不适应了。

    你问我在家生活咋样?不瞒你说,我爸妈在乡下办煤矿,家里固定资产少说也有千八百万吧,我一个人在城里,除了上网吧,就是进游戏厅,一天三顿都在饭店吃,没事了,就开车带女朋友出去兜风。你看看现在,想用手机给女朋友发个信息都不成,再看看连队那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别说训练、干活,就是让我天天坐在部队我都累!

    最让我难过的是,我干什么对自己都没信心,精力总是集中不了,训练跟不上趟儿,越怕错越出错,走队列一“顺拐”,大伙就笑话我。说实话,我实在挺不住了。

    那些天,班长知道我不想干了,不但没批评我,还总是没事找事跟我唠嗑,给我讲他刚当兵时也吃不下这样的苦,可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看电影时班长总挨着我坐,我看不懂,他就给我讲解。班长的故事讲得可好了,从新兵入营到现在,班长几乎天天都讲,一讲就是两个月,班长哪来那么多的故事呢?你还别说,听他讲故事,还真特开心。在听班长的故事中,我一天天“熬”了过来,渐渐地,我不再觉得枯燥无聊了,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有天,我们在水房里跟班长学洗衣服,手被冻得通红通红的,班长一一给我们暖手,有说有笑的,我觉得冬天不那么冷了。记得有天晚上,我们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班长突然给我们拎来一塑料袋热腾腾的馒头。我们9个新兵几乎同时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说实话,我早就饿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班长笑而不答。只说那都是我们早上吃剩下的馒头,熄灯前他拿到炊事班热了一下,又买了点香肠。

    渐渐地,我越来越适应了。如今,当我再站在窗前向外望时,满眼都是高兴事,连长在哪儿给我擦过眼泪,班长在哪儿给我们讲故事,笑得我们肚子都受不了,在哪里手把手给我们纠正动作,说来也怪,我所有的训练成绩全上来了,因为在阶段性考核中总评成绩优秀,我还获得了连嘉奖。

    2月26日,新兵下连的日子到了,本文的几位主角被分在了不同的连队。他们的军旅生涯从新兵营起步,对未来的路,他们说“有信心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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