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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田隆造:谢罪!谢恩!
一身白色和服,外披黄色袈裟,两肩各挎一个布包,一边写着“谢罪”,一边写着“谢恩”。年近七旬的日本僧人岩田隆造以这样的装束进行着他的“谢罪之旅”,从重庆、西安到北京、长春等地,无数次在当年日军对中国人民犯下罪行的地方下跪叩首,祈祷谢罪。同时也向为日本传播了先进文化的中国人民谢恩。
他并没有参与侵略战争,却连续两年用苦行的方式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位瘦小的老人跪下了,身体矮下去,灵魂却高大起来。当年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双膝跪在波兰犹太人死难者纪念碑前,代表的是整个德国的良知与反省,而岩田隆造代表的,是一个普通日本人的良知与反省。
袁小宝:黑车?黑手?
日前,在北京丰台区整治黑三轮的行动中,上演了一场惨烈的追逐战。涉嫌黑车运营的摩的司机袁小宝,为躲避检查开车逃跑,在车上女乘客的尖叫声中,城管执法车紧随其后高速追逐,十几分钟后,袁小宝被从旁包抄的城管协管队员用砖头击中头部,造成颅骨多处骨折,摩的当场翻车,女乘客摔伤。
34岁的袁小宝家境贫寒,背井离乡来北京打工,近一年靠一辆摩的拉活赚钱,而今飞来板砖,其家人只有哭泣。伤人的协管队员已被刑拘,但辩称:用砖头打人是一种自卫行为。
黑车之黑,黑得躲躲闪闪。“打黑”行动之黑,黑得正义凛然。黑手高悬“执法”鞭,连砖头都成了执法工具,够黑!
黄元勋:公民?草民?
当一家煤矿的非法开采使他的村庄“面临着村毁人离的结局”,湖南郴州浆水村的村民小组长黄元勋开始了漫漫上告路。5年间,他上访200多次,举报当地官煤勾结的黑幕。他自己整理、搜集的各种书面证据、录音材料堆了一屋,其中涉及一批市里、县里和乡里“吃国家粮”的人。在举报无果、屡遭威胁后,今年4月,他使出了“绝”招:写了4份遗书,并把其中一份寄给了湖南省省委书记张春贤。
好个“大胆刁民”!有当地乡干部斥为“黄元勋喜欢钻法律空子,紧紧抓住政府的把柄不放”。而黄元勋则理直气壮:“这是我的权利。”这个倔老头是幸运的,他“含着眼泪用血写下灵魂的遗书”,终于被省委领导看到,得到了“重要批示”。
一纸遗书,终于换取到这一纸批示。有人从这位农民身上看到了闪光的公民意识,可是,当公民缺乏法治的保障,岂非仅是一介草民?
斯蒂尔:快拍?不拍?
美国导演艾里克·斯蒂尔花了1万个小时守在金门大桥边,偷偷拍下了24名自杀者从大桥上投河自尽的情景。自杀者或哭泣,或歇斯底里地狂吼,随后纵身跳下。在众多胶片中,他精选出“经典”、“震撼”的镜头,最终剪辑成了一部名叫《桥》的影片。
有人赞扬斯蒂尔导演的“职业精神”,但更多的人强烈谴责他的无情和冷血。斯蒂尔承认,他和他的工作人员在看到即将发生的自杀事件后,偶尔才会通知警察。一般情况下,为了拍摄真实的自杀镜头,他们都未能及时报警。
当镜头对准第一个自杀者时,不知他内心可有“拍,还是不拍”的片刻挣扎?当他守株待兔一样等待第24名自杀者时,在他眼里,自杀也许已经成了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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