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爱我的孩子,我喜欢天下的所有儿童,愿他们节日快乐!但是我们爱自己的孩子是不无私心的:我们期望以爱报答爱,日后在我们垂垂老矣的时候,孩子们以他们的方式来爱我们,给我们以关心。有人说,一代与一代间互相关爱是人类最伟大的社会契约,从而使得社会能够延续下去。可是我常常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这样的社会契约对于孩子们来说是否公正?我们何以证明孩子们愿意与我们续约? 我常常充满爱意地看着在灯下做作业的儿子:他的明天将会是四个老人,一个或者两个小孩要其抚养,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其行孝道,但是他们有这样的力量吗?在未来的那种家庭结构中,要求孩子们承担孝道之责,我总感觉到是残忍的:他们如蜗牛一样背上沉重的老一代的负担,他们又将面对着全球化带来的剧烈挑战,他们同时还面对着他们的孩子对于他们发出的“儿童优先”的呐喊。 明天是属于孩子们的,可是面对明天我们为孩子们做了什么?或者说我们给孩子们留下了什么?我们现在享受着人口的红利,但是我们留给孩子们的是未富先老的窘境,我们留给孩子们的是高达几万亿元的养老保险的空账,我们在耗费着祖宗留给我们的青山绿水,我们在让孩子们面对“四二一”式的人口结构。我常常想,单纯从合同的平等原则来看,我们要求孩子们签订的社会契约,其实是个自私的不平等的公约:我们这一代享受了过多的权利,而孩子们承担了过多的义务。 从道德上讲,我们希望这样的社会契约得以永续。但良好的愿望遇到了残酷的现实:一些先富阶层的孩子出国了,他们去与别人签订社会契约了。于是,很多平常人家也就将孩子培养出国作为自己的毕生目标之一。越来越多的人,在试图逃避这样权利与义务过度倾斜的社会契约。这是一种极端的方式,表达了人们对于这样的代际间的社会契约不公正的担忧。 如果我爱我的孩子,我就不能让他们承担这样的不能承受之重,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采取行动实现与孩子们的代际公正,来真正实现儿童优先,也使得我们的社会契约得以永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