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兴扣帽子且讲究个性张扬的年代。他的笑容，绝不能说明这个小伙子没有集体荣誉感，更不能说明他是个人英雄主义者，但他却在无意中流露出一种情绪，一种国足的情绪——尽管记分牌上的“4”让人尴尬，但那个“1”却更有意义。

    体育比赛总免不了要谈出些意义，哪怕有时显得很牵强。咱们的国足以及整个中国足球，向来有这样的嗜好。不仅要有意义，而且还对数字极其敏感。譬如对某队的第一次进球，譬如时隔多少年的胜利，譬如多少场的对谁不胜。这次，则关乎国足首次攻破“欧洲门”的宏图大志。

    瑞士队之所以选择与中国队过招，多少有点儿想把国足当韩国队打的意思，至于这个热身效果是否能达到，估计要到世界杯上阵后才能看出来。而中国队进一球的愿望，则明白无误地在记分牌上体现出来了。

    目标很具体、很实际，就很容易通过数字体现出来，这似乎比提高、学习、锻炼这些含糊不清的字眼更能看出“成果”。不知道朱家军回国后会如何总结这场比赛，但进1球的这个“1”字，一定会作为鲜活的正面数据被反复咀嚼。

    数字有时很能说明问题，但一旦陷入数字城堡的泥沼之中，难免会自缚手脚，影响心态。打瑞士队会输球，其实早在意料之中，但除了攻进一球的目标外，看不到应有的锻炼效果，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当陪练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仅仅为“陪好”人家，连一丁点儿“私心”都没有，就太“没追求”了。

    事实上，如果从数字的角度来看，国足还有很多纪录可以破，还有很多目标可以追求，譬如对世界冠军法国队能否进一球，譬如打新加坡时能否进球10个以上。但这些实际上只是媒体煽情、耍笔杆子及调动球迷看球积极性的噱头，跟国足的训练计划、奋斗目标没多大关系。而一旦当事人也陷进这些数字游戏里，供媒体大书特书的“说头儿”有了，但实实在在的价值就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当然，把数字目标与实际价值有机地结合起来，无疑是最佳选择。但倘若难以两全，实效显然比数字更有意义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