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北京6月7日电（记者蒋昕捷）11时11分，离交卷时间还有20分钟，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套着北师大二附中校服的高个儿男生，居然乐呵呵地从考场里向外走。

    一走出北京四中的大门，他就傻眼了。两条黄白相间的警戒线一直延伸到马路上，6名警察抓着对讲机散落在两旁，警戒线外人头攒动，也没人说话，大伙儿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男孩不笑了，他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径直朝一位穿西装的中年人走去。

    这时候，人群开始骚动了，“题目难不难啊？”“作文题是什么啊？”有人冲他嚷。

    “别问了，都别问了！”那个中年人向人群摆摆手，他抢上几步，拽着男孩的胳膊，大步向停在路边的别克轿车走去。

    直到11时35分，考场里才陆续走出成群结队的考生。

    家长们纷纷在人群中搜寻自己的目标。见到孩子，他们往往先看脸色，绝口不问考得怎样。不过要是旁边有学生说起考试，他们也愿意凑上去听。

    一个穿着橙色T恤衫的女学生把媒体的“长枪短炮”都吸引了过去。一出考场，她就趴在父亲身上哭。一位电视台的记者低声向同行介绍这个哭泣的女孩，当时他就站旁边，之前还跟女孩的父亲交流过。

    那位父亲是个挺能“侃”的人，也许是想给孩子解压，看见女儿出来了，他就迎上去，拍着女儿的肩膀说：“过来我闻闻，我一闻就知道你考‘糊’了没有。”女孩一听，眼泪就滚了下来。后来，她哽咽着告诉父亲，“作文跑题了”。

    一个月前报志愿的时候，女孩也哭过。女孩想学经济管理，父亲坚持给报了金融。当时，这位性格开朗的父亲告诉女儿，“是企业就可能倒闭，但银行决不会关门。”现在，他搂着女儿，跟着人群往前走。

    11时50分，四中门口已经见不到考生和家长的身影，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捡拾被丢在地上的广告，有学校招生的、技能培训的、激光治疗近视眼的……其中一家外语培训机构的广告利用率最高，他们把广告印在塑料扇子上，见到席地而坐的家长就发一个。开考1个小时不到，那个负责分发扇子的女孩就收工了。她冲电话里嚷道，“400个都发完了，下午多运点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