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一个人到了30岁时，就应该对自己的相貌负责了”；还有更简单的，叫做“相由心生”。对某些人来说，这两种说法表达的意思大抵相同。

    上个周五，看到了张玉宁的结婚照，想到的就是那句话或者那四个字。岁月和经历在一个人面孔上雕刻的印记，如此一目了然。

    结婚照中的男女，自然是笑意盈盈。足球运动员的媳妇，大多都漂亮可人。照片并无出奇之处，令人感叹的是张玉宁在30岁时的定格：一个男人而立之年，他夺人眼球的方式，只剩下了私密的曝光而已。

    那个成长于剽悍的北方、从小就经历了严寒和风雪、被称为“辽小虎”的翩翩少年，怎么就成为结婚照中的这个男子了呢？在习惯了奢侈、浮华的上海滩，在貌似时尚讲究雕琢的影楼里面，这个人穿着矫揉造作的西装，头发被吹成僵硬的样子，脚蹬尖头皮鞋，对着镜头挤出幸福的浅笑。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面孔曾被称为“玉面”，不仅仅是因为英俊，更多地是因为朝气和活力，他和一批队友被看作中国足球的希望，那时他奔跑的姿态很奔放，他的头发自由地在风中飞舞，他进球之后的欢笑是甲A赛场上的一道风景。那时，所有的人都相信，这个少年将一路攻城拔寨势不可当。

    然而，时间一点点揭晓了一些答案。30岁的张玉宁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他犯过巨大的错误，付出过沉重的代价，他曾经是国脚，也曾经是转会市场上的标王，如今正在谋求一张去澳超的饭票。他似乎在走着自己的路，但有的时候，只能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至于在东北的朔风中树立的理想，还有那些和师友相伴的岁月，没有被世俗所污染的感情，应该早就被现实所替代了。在曾经的“玉面少年”30岁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情，就是确定一个漂亮的妻子，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还有，在镜头前刻意留下幸福的姿态。

    所以，他的面孔只能是这般僵硬的，那上面，再也没有奔放的青春和飞翔的理想。这些照片就好像一个沉重的句号，在以娱乐大众的方式再次奉献了一次自己之后，中国足坛一个风华少年的故事，要在这里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