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完郭文斌的书稿《点灯时分》后,才发现一直对他的散文有着很深的误会。这个误会和几年前一篇写他的文章有关——“郭文斌的散文集《空信封》出版后,有不少陌生的读者将作者堵在大街上让其给所购的《空信封》签名。有些学校的个别班级几乎人手一册。他参加一些学校的文学活动,每每被要求签名的学生围困,有时竟长达两个多小时……也许正是这段文字使我和郭文斌的散文擦肩而过。这段文字让我把郭文斌的散文简单地定位成了青少年读物,而划在阅读视线之外。 后来,读到《中国现代散文史》的作者李晓虹写给郭文斌的评论:“如果说,张承志笔下的西部草原是一个外来者用一双欣赏的眼睛去努力发现沉默着的人性,贾平凹的西部乡村是在对自然的写意中贯注一种情韵,刘亮程的乡村是一种哲学,那么,郭文斌则是在生命的出发地,寻找并且挽留原本属于我们却又早已丢失的原初的生命的丰富和生动。”也没有引起我的足够注意。 我一直认为,在定位上郭文斌更多的是一位特别的小说作家。 2005年5月,宁夏人民出版社在市场调查的基础上,推出了他的短篇小说精选集《大年》。这是宁夏人民出版社以畅销书的形式给本土青年作家推出的第一部文学作品集。一出版就引起了广大读者和文学界的热烈关注。还有一些高校师生自发地举办有关《大年》的论坛。这一切,让人从中国文坛感到了一种浓浓的“大年”的气息。 郭文斌的小说感动的我掉泪。郭文斌给我们提供了罕见的审美体验。郭文斌的作品提供的美学价值,那种罕见的美,尤其是值得我们珍视的。原《小说选刊》主编,沈阳师范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贺绍俊说:郭文斌是一个悟透了生活的人。郭文斌的小说让我感动。他提供给我们的是一种纯净的境界,是一种最直接的触及文学核心、文学本质问题的小说。我认为,在今天,读郭文斌的小说有些奢侈。现在有很多东西看完也就完了,但看完郭文斌的作品确实有一种交流的欲望。读郭文斌的小说需要静下心来,旁边放上一杯茶,慢慢地看,慢慢地品。我赞同这样的观点:郭文斌的小说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风格风貌,有一种非常独特的精神上的风貌。他能够在小说中保持对经验、对心灵的直接性,在他敏感、温厚的书写中,生活难以言喻的复杂况味,乡土的残酷、坚硬、温暖、柔软和美,同时被看到,同时被表达。 记得钟正平说:“郭文斌的散文有一种难得的可读性和启迪意义。他能够把这个世界一闪而过的念头、思绪、稍纵即逝的感觉、体验都捕捉住,并且非常丰满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即使你的心锁已经尘封锈蚀,你已与世无争,说不定他的哪一篇短章,哪一句心语,哪一种感觉,哪一个字眼,甚或一篇文章的题目,会突然开启你的心锁,拨动你的心弦,让你的灵魂为之震颤起来,从而高扬起生命的风帆。他对分手、送别、相思以及生命和情爱的见解,都可谓惊世骇俗,叫人不由得不被他感动。他的一些散文像印象派的画,捕捉瞬间感觉的能力和调配色彩的能力都是惊人的。他对一些物象的感觉极其独特和富有诗意,用语新奇大胆、常有惊人之喻。写法上显得随意、跳荡、不连贯,不刻意经营结构,仿佛文章就在那里等着,在月夜、在床上、在车站、在校园、在教室、在随手可及的地方,他只是信手拈来,稍作连缀而已。突破了传统散文的章法结构,有艺术探险和文本实验的味道。” 但我要说,这远不是郭文斌的散文,更不是郭文斌。解读他的散文,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作者为宁夏人民出版社副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