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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书评
《给莉莉的信》:平等而智慧地与青少年交谈
2006-12-11
叶鹏
    

    《给莉莉的信——关于世界之道》,是应当引起中国多方面关注的读本。它一问世,就被翻译成9种语言,成为东西方社会关注的热点。在韩国,它不仅被推荐给青少年,也被推荐给中小学生的家长,以帮助他们解答孩子们提出的问题。

    在中国,要构建和谐社会,与青少年的沟通占有何等的重要地位,是不言而喻的。英国一位社会科学家给17岁外孙女写的30封信——向她铺陈历史的模式,解释当代的文化——它让我们看到了,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信息社会里,西方人是如何和青少年进行沟通的。这对中国青少年的成长,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对于中国读者来说,感受最深的莫过于艾伦·麦克法兰的平等态度。自始至终,17岁的莉莉不是作为受教育的对象,而是作为老艾伦的朋友在倾听美丽动听的故事和生活经验。

    老艾伦不以导师自居,不以年龄自尊,不以地位和业绩自傲,不轻易形成必然的观点,不把定论强加在莉莉头上,只把推论的过程,不同的甚至是两种对立的观点介绍给莉莉,有时他还把自己的困惑和疑问也展示给莉莉。

    在探讨“仁爱、慈悲而全能的造物主”时,艾伦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和质疑:“卢旺达种族灭绝中,上帝在哪里?世界大战的死亡战壕中,上帝在哪里?‘古拉格’和希特勒的集中营里,波尔布特的屠场上,上帝在哪里?洪水、火灾、火山、地震、龙卷风爆发时,上帝又在哪里?”

    既共同分享沟通的喜悦,也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困惑,就使得老艾伦的平等态度不是克制出来的,而是从心底自然流露出来的,因而具有特别的亲和力。

    仅有平等的态度还是不够的,能否准确地抓住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全都在思考和关怀的问题,才是吸引青少年和家长的关键。

    在艾伦设计的8束信中,有关于性的、性别的、爱情的、友谊的、家庭的、信仰的、知识的、国家的、自我与他人的、关于生死的、身体的……可以说青少年成长中所能遇到的主要问题,艾伦都抓住了。不仅抓住了,而且运用自己人生的经历和体验,在每个涉及西方价值观的重要问题上,都给予了令人信服的阐述,显示出知识和智慧的力量。

    更为重要的是,他能抓住当前社会普遍困惑的暴力与恐怖问题,和青少年沟通,作出了经典的论述。

    反恐问题,是近期备受关注的国际问题,它表现出了极端的复杂性,而令全球困惑不解。

    艾伦认为:一个人的自由斗士,必然是与他对立的另一个人的恐怖分子。他把恐怖分子是谁,看成是视角转换的问题。恐怖分子一达到目的,立刻就变成了非恐怖分子。

    “邪恶轴心”是一个核心的话题。老艾伦一针见血地说:“卷入争斗的双方都相信,外面有那么一个人,在居心叵测地竭力破坏他们的生活方式,这隐形的家伙就是邪恶——要么化身为惊恐万状的西方资本主义者,要么化身为惶惶不可终日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

    艾伦看到了“邪恶轴心”带来的后果,“这一信念为铁腕政策提供了不可辩驳的永久理由。在一场有限的战争中,国家悍然停止了正常的法律保护和法律程序,对此我们将会习以为常。”艾伦对恐怖与反恐问题的敏锐观察,以及使用委婉的口气论述,都表明了作为一个社会学专家的水准及道德良心。

    当然,在中国和青少年谈恐怖问题,或许不会产生如此的效应。但是,英国和美国的青少年们受恐怖的威胁,已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了,绕过它是不明智的。艾伦非常清醒:“一部分人消费着全球资源的四分之三,其余的人却负债累累,饱受奴役,怎么可能把那些诅咒我们的人一网打尽?”“我们充其量只能把恐惧控制在一定程度内”。

    《给莉莉的信——关于世界之道》艾伦·麦克法兰著 商务印书馆 2006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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