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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们会信任陌生人
——评《信任的道德基础》
2007-03-26
张敦敏
    信任是我国社会经济转型期间越来越凸显的问题,也是当前社会能否和谐的重要因素。一个社会和谐与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程度上反映出来。那么,信任是什么?它以什么为基础?它与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及其传统观念有什么关系?如何把它作为一项体现和谐社会的指标来加以考察从而成为我们研究构建和谐社会的参考?此前,美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的《信任》和我国社会学家郑也夫的《信任论》等著作,都曾围绕着信任这一古老的中心议题展开讨论。这本由埃里克·尤斯拉纳所著的《信任的道德基础》,以自然科学的方法深入地探讨了属于社会科学范畴即伦理学的信任问题,使这项研究更深化而具体,开拓了人们的思路。

    埃里克·尤斯拉纳是美国马里兰大学帕克学院的政府与政策教授,他发表过许多著述,其中包括《和谐气氛在美国国会中消退》、《行动者与罢工者:众议院和参议院中的理论家》等。由于作者本人是位犹太裔的美国学者,所以书中既有犹太民族式的机智与思辨,以及一些生动的比喻,也显露了作者在热衷某些观点的反复论证中的拖沓和繁缛。

    在书中,尤斯拉纳教授从不同时间、不同国度、不同信仰、不同种族、不同经济形态的各种人群的反复测试和比较中,探索如何提高人们信任感的共同规律。作者强调,贫富差距的日益加大、经济上的不平等,是使美国人的信任指数不断下降的主要原因,它远远超过“越战”、政府更迭等事件对美国人产生的影响。这一问题对于当前的我国,又何曾不是隐忧!本书虽然完成于2002年,但书中的议题可谓古老而超前,书中涉及的和谐、信任、民主、平等诸问题,更具有现实意义。“不患贫,患不均”,透过历史的反思,预见未来社会的危机。

    本书始终在寻求解释为什么人们信任陌生人,为什么这样做是重要的。作者认为,信任是一种价值,它不取决于个人经验,也不取决于人们在公民群体中与他人的社会交往。人们是从父母那里学到信任的,信任在时间尺度上是稳定的。信任取决于乐观主义的世界观:世界是一个良好的地方,人们能使它更美好。信任他人更有可能是通过慈善捐赠和志愿工作实现的,信任他人更强有力地支持那些面临歧视的群体。具有信任感的社会更有可能对资源进行从富人向穷人的再分配,它的政府也会有更高的效率。在美国的近三十年中,信任在衰落,其根源可以追溯到乐观主义的衰落和经济不平等的加剧,作者尤斯拉纳记录了美国和其他各市场经济体制国家中有代表性的数据随各种时间序列的变化趋势,具体地描述了这些观点。

    “信任是最复杂的、多维度的和被误解的概念之一,这一点在社会科学中被广泛承认。尤斯拉纳的这本书缓解了这种经验和概念上的混乱。”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R·乌斯诺教授这样评论这本书。阿姆斯特丹大学H·塞梅特科教授则说:“这是一本吸引人的书,它是政策制定者、学者和学生的重要读物。尤斯拉纳的论证是有说服力的,其基础是对概念的精心阐明,以及对美国的调查数据这笔财富周密的分析。然后他又说明了这种阐明和分析在世界上其他国家也能成立。他告诉我们,人们需要做的事情是给未来带来更多的信任。”

    《信任的道德基础》

    [美]埃里克·尤斯拉纳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7年3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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