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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名家董桥对人到中年的状态有过一段堪称精辟的概括:“中年最是尴尬,天没亮就睡不着的年龄;只会感慨不会感动的年龄;只有哀愁没有愤怒的年龄。”对宋丹丹而言,年近五十,她已不忌讳被追问年龄,不在意提起与演员英达的那段失败的婚姻,不再觉得“女笑星”的称谓“硌耳”。
3月下旬,长江文艺出版社推出宋丹丹的情感自传《幸福深处》。宋丹丹称,10年前就想过出自传。当时她刚与英达离婚,带着儿子巴图在北京亚运村一带租着一间一居室的小房子,“那是我最困难的一段日子”,为了儿子,她动了“拿自己的私生活卖点钱”的想法。她这样描述当时的生活,“满地的稿纸,一个不洗脸、不梳头、面如菜色的女人每天奋笔疾书,幼小的儿子在旁边寂寞地玩着玩具。”
但不久后她就认识了现在的先生,“掉入蜜罐”的宋丹丹将书稿一放就是十年。如今又决定动笔了:“与其让他人转述自己,不如自己讲述自己”,而且“自己的记忆越来越差了”。她还调侃道:“有人说,宋丹丹快出书吧,前村茅厕又没纸了。”
也许正是到了中年,才知道什么叫放下,正如一位读者所说,“在宋丹丹的书里,读到的是一种平静。”宋丹丹在书中写道,“在我的3次婚姻中,英达这一段总好像不可触碰。然而既要写我所经历的过往,与他共同走过的10年便无法回避。他比我大49天,我们27岁相爱,37岁分手,共同度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光阴,从浪漫无忧的青年走到心事重重的中年。”
尽管宋丹丹称这10年里,她与英达只通过一次电话,甚至现在都没有英达的电话号码,但书中她对两人在一起时的那些幸福细节仍记忆犹新:凭《我爱我家》挣到“第一笔大钱”的英达,“他嘴里打着拍子,一下解开了棉外衣,里兜儿揣着整整齐齐的6万块钱。他以最快的速度一叠叠地抽出来,撒向空中,有一叠落在了房顶的大吊扇上。大冬天,我们不得不启动它,让‘无数张’百元大钞纷纷飘落下来。我们全家都撅着屁股捡,满屋回荡着我们欢快的笑声。”
经历过3次婚姻的宋丹丹,将幸福理解成为一种境界,“有时候先生和他的朋友出去吃饭,或在外面玩到很晚,我一定不打电话去追问。我会给他发个短信:‘门给你留着,灯给你开着,千万不要考虑我,我睡了。’很快,他的短信便回来:‘大妮儿是我永远的、完整的最爱。’人到中年,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在爱情之外,宋丹丹对亲情和友情的记述在书中也占据了相当的篇幅,无论是对儿子巴图略带歉疚的爱,对父母兄姐的依恋,对演艺生涯中最重要的朋友——黄宏、赵本山、濮存昕等人的回忆,都充满了温情。
当宋丹丹第一次把名字告诉剧作家曹禺先生的时候,他高声说:“你这个名字好!‘丹’是红,你有两个‘丹’,你会一红再红,红得发紫。”果然,在1990年的春节晚会上,宋丹丹与黄宏合作的小品《超生游击队》让全国的观众都认识了她,当时的她还怀着7个月的身孕。小品演出的第二天,她和她当时的公公英若诚一起去菜市场时,所有的人都兴奋地和她搭话,她腆着大肚子兴奋地应和着。“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一夜成名’”。
伴随成功而来的还有压力。1993年演出《秧歌情》后,宋丹丹连续4年没上春节联欢晚会:“我很厌恶人家见我就笑,厌恶被人称为‘女笑星’”。然而她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舞台,近年来与赵本山的合作让她感到很愉快。“春晚是让我很有压力的事情,同时又是让我特别快乐的事情。”宋丹丹回忆,她和赵本山凑在一起想小品时,憋不出包袱了,两人就抱怨灯光太亮了,嚷嚷着把灯换了。或者是助理弄坏了茶几上的大玻璃,也被看作“不吉利”而要求赶快换。“减轻痛苦是幸福,小品完成获得成功也是一种幸福,尽管其中的压力很大。”合作中两人能够互相欣赏,宋丹丹评价赵本山是“一个喜剧天才”,“一个巨大的包袱库”,赵本山也“奉承”她,“那丹丹那家伙聪明的,拿50车猴儿都不换!”
出书也圆了宋丹丹年轻时的一个“文学青年梦”。她写过诗歌散文,在她出演过的电视剧《寻找回来的世界》中自己作词,“我的心是一条小河,一条无声的小河……”;还担任了最近推出的2007年贺岁喜剧《爱情来电显示》的编剧,连资深出版人金丽红也忍不住夸她“你太有才了。”宋丹丹对文学的爱好受到父亲的影响,父亲宋氵凡(“氵”“凡”为左右结构)是北京市文联的党组书记,“父亲是写儿童文学的,写出作品就念给家里和院里的孩子听。”这些都成为宋丹丹记忆中关于幸福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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