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后辈，姚明说一些回应的感激的话，本来这一幕就要很寻常地过去了，偏偏在“大梦”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姚明开了一句玩笑：“嘿，你和穆托姆博到底谁更老？”

    也许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也许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被失败打倒，姚明选择了幽默一下。但在麦蒂的眼泪和集体的郁闷之中，他的玩笑以及幽默显得很不合时宜。作为一个看客，我宁愿这个大个子在那里骂骂咧咧，而不是表现出这样的小聪明。

    这是很上海的一种小聪明，姚明的成长生涯中，这种聪明大多数时候也是管用的，帮他适应环境融入集体，帮他成为一个“有意思的中国大个子”。但光有这种聪明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到了球场上，上海人的聪明灵光远不如北京人的痞子精神更为有效，在火箭队败北之后，很多人把原因归于姚麦组合的气质，两人球风偏软，性格温和，在一起很难碰出火花。麦蒂的眼睛一直是温柔太多野性不足，而姚明的举动中透着太多的“温良恭俭让”，按照资深篮球评论员徐济成的说法：“人家到你这里是来打架的，你那么客气干什么？”

    NBA的痞子精神是什么样子呢？是勇士队那样，是横扫一切的气概。这个赛季打到中间，勇士队老帅老尼尔森用球队中的两个好好先生，交换来了步行者的弃将——斯蒂芬·杰克逊，当年奥本山宫殿打架事件的主角之一。有了这个悍将的加盟，勇士队创造了联盟60多年历史上的第三次“黑八传奇”，将西部第一的小牛队拉下马；而打架事件的另外一位主角“大本钟”华莱士，则在东部掀起波澜，本赛季刚刚转会公牛队，就率队顶翻了卫冕冠军热火队。

    这就是现在NBA球场上最管用的球员，两个打架事件的主角，横冲直撞的问题青年，但却是球队当之无愧的精神领袖，他们的蛮横与霸气，创造出球队不断前进的佳绩。

    要么在温柔中死去，要么在霸道中成长，当这个赛季结束，姚明同学的课程还在继续。娴熟的外语、偶尔的幽默、强大的肌肉、得分的能力，这些都是NBA江湖所需要的，但是还有更重要的，还要“野蛮其精神”。说白了，姚同学不仅需要上海人的聪明幽默，还需要北京人的那种“浑不论”的横劲儿，什么时候，姚明能在赛场外文质彬彬地说着英语，到了赛场上却能瞪着眼珠子大骂“你大爷的”，到那个时候，他也才能真正的“走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