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城是在大香格里拉的核心地带,在从云南的香格里拉(中甸)去四川稻城的途中。由于其海拔只有2800米左右,在群山环抱的大香格里拉地区,是个相对的低海拔地区,所以这里是适应高原反应和休整的好地方。
从中甸到乡城的跨省公路是条沙石路,从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的山谷到积雪未化的山顶,一路上翻山越岭不停地上演着四季变化。在沿途风景美不胜收的同时,路况却很糟,沙石路非常颠簸,以至于一直抱在怀里的数码相机一路下来竟然颠掉了一颗螺丝。
一进乡城的境内,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满眼白色的藏房。山坡上就远远看见峡谷中依山傍水的一座座白色藏房。天空是清澈而湛蓝,朵朵白云与白色的藏房相映成趣,让人觉得仿佛到了世外桃源。
但这种美好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灰飞烟灭。刚从乡城长途汽车站走出来,就发现县城里仅有的两条街都在大兴土木。小县城宛如一个大工地。而最早离开乡城的班车第二天中午才有,于是,我只能在这场人为的沙尘暴之中寻找当晚的住处。无奈,乡城的旅店条件好的很贵,而便宜的条件又很差,好不容易找到条件较好又价格合适的旅店时,已经是满身灰土一嘴沙子。
第二天一早,我逃离县城,进入乡村。乡城宁静的田园风光很快又使我恢复了愉快的心情。乡城,藏区为数不多的农耕区,田里主要种植青稞。这里的白色藏房也是藏区独有。白色藏房大多是用土夯成,藏民们将建筑的过程称为“打阿戈土”。盖房子是件大事,一家盖房,全村都会来帮忙,工作时,大家站成一排夯土还会按夯土的节奏唱起歌来。
我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村中有一家要在原来的房子上加盖第三层,还没看见房子,却远远地先被歌声所吸引。去帮忙打阿戈土的全是村里的青年,看见有陌生人来村里游览,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让我们过去。房子的主人说,村里3层的房子都不是一次盖成的,而是先盖一层或两层,等攒够钱了再往上盖。
乡城的白色藏房形状统一,外墙由上到下向内斜,内墙垂直,像个落地的楔子。楔子中心围出一个正方形的小院。藏房由木柱支撑,房子的大小,就由柱头多少决定。面积小的藏房有20~30根柱头,面积大的柱头多达百根。藏房的底层一般为牲口棚,沿着很陡的木梯上到二层,可以看到主人的主要居住活动区。楼梯左边是客厅、餐厅兼厨房,这里最有特点的是放置碗、盆及其他装饰品的藏式大橱柜,橱柜多数做工精细,彩绘绚丽。二层楼梯右边是卧室和经堂,从装修状况来看,卧室大都简陋,经堂却很铺张,这显示出藏民宗教家庭的独有氛围。一、二层因少有窗子,室内光线昏暗,再顺着木楼梯走上三层,屋里立刻明朗起来,屋顶的平台是当地人的家庭晒麦场。
藏房外墙上的白色,是一点点浇出来的。房屋建成后,藏民用乡城山上特有的阿戈土拌水搅成白色土浆,盛于茶壶等器具里,从墙头慢慢浇下,直到土墙变白。这层洁白的涂料,不只是美观,还有防雨的功能。当地盛传,当年巴姆神山仙女看到她君临的领地上,藏式民居灰头土脸、外观陈旧,灵机一动,撒了把随身的水粉,藏房一下就变成了白色,随着白色藏房的出现,乡城也一下子美丽了许多。
青稞地白藏房
打阿戈土的热闹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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