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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登翰:香港文人相谐不相轻
2007-07-02
本报记者 张彦武
    “从过去历史遗留的左、中、右分离,到交谈、对话、合作、整合到一起,香港作家已经能比较和谐地聚合在一起。”回顾20多年的研究历程,《香港文学史》(香港作家出版社,1997年;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主编刘登翰这样表达他对香港文学生态变迁最显著的感受。

    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初,是香港经济从低谷走向起飞的重要转折阶段。刘登翰还记得,香港大学文社在1975年主办过一期“香港文学四十年”文学史学习班。1980年8月,有内地背景的《新晚报》召开“香港文学三十年”研讨会,“开了原先互少往来的有着不同背景的文人促膝一席的新风。”

    1982年5月,第一届“台湾香港文学研讨会”在暨南大学召开,“台湾并没有作家来,但香港却由曾敏之先生带队,有海辛、彦火、陶然、梅子等人,大家相处很愉快,常常谈到夜深。”

    1984年,梅子带队的七八位香港作家又来厦门大学参加第二届“台湾香港文学研讨会”。1984年秋天,刘登翰第一次去了香港,“我刚去,人家说你不要当着一个作家的面提另一个作家,他们可能有矛盾。”

    第一次香港之行,陶然陪刘登翰参观了学者型作家、诗人也斯(原名梁秉钧)与一位女画家的诗画展。刘登翰受也斯之邀于次年出席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的“香港文学研讨会”,在会上结识了刘以鬯等香港知名作家。

    也是这一次,刘登翰初识诗人余光中,“上海诗人辛笛也去了,余光中很尊敬他,请我们去他家里玩。”余光中是1974年8月至1985年9月应聘到香港中文大学执教的,“这十年,住在中文大学别有天地的校园,久享清静的山居,饱饮开旷的海景,是我一生里面最安定最自在的时期。回顾之下,发现这十年的作品在自己的文学生命里占的比重也极大。”在离港前夕,余光中写了一批关注香港前程的诗作《别香港》、《香港结》、《过狮子山隧道》、《香港四题》等。

    也是在1985年那次,在时任《良友画报》主编的古剑和香港三联书店编辑舒非两位同乡的引荐下,刘登翰去香港艺术中心拜会了“外来作家”施叔青。施叔青1945年出生于台湾彰化,上世纪70年代末又随丈夫从美国到香港定居。早在台湾,施叔青就享有文名,她是华文文学界著名的“施家三姐妹”之一,她的姐姐和妹妹分别是作家施叔女和李昂。施叔青的“香港三部曲”(《她名叫蝴蝶》、《遍山洋紫荆》和《寂寞云园》)被认为使她“跻身于香港最重要的作家之列。”

    自1984年后,刘登翰“差不多一两年就去一次香港”。1994年去香港岭南学院做4个月的客座研究时,刘登翰对香港社会和香港文化界有了较深入的了解。那时,他1993年主编的《台湾文学史》在海内外获得好评,香港三联书店的梅子和舒非便建议他写《香港文学史》,后因故搁置。

    1995年秋末去澳门大学讲学时,香港作家联会会长曾敏之和副会长犁青专程拜访,约请刘登翰主编《香港文学史》以迎接“九七”回归。为此,犁青专门成立了香港作家出版社来出版《香港文学史》。印尼华侨犁青曾应邀参加建国十周年庆典,“中间很长时间没从事文化活动,80年代后期到香港定居把生意交给孩子做,开始投资文化事业。”为了赶在回归前夕出版,时年64岁的犁青“自己一个人排版,一个人校对”。

    回顾香港文学,刘登翰寄望未来:“十年来,香港又有一批文学新人崛起,希望文学世代的更替,能化解历史遗留的矛盾”,“一个有着丰富历史内涵、以都市文化为特征的香港文学的繁盛时代一定会到来,香港一定能出大作家和大作品。”

    刘登翰,福建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中国世界华文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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