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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峰:无法证明的自我存在

尽管他在这个社会里生活了19年,却似乎无法证明自己属于这个社会。
他一岁半时被父母遗弃,10多年里,他的养父带着社区、计生部门的证明信多处奔波,却至今未能为他落户。没有户口,他上学要出高价,无法拥有身份证,也因此找不到工作。
河南省新乡市这个小伙子的命运,为户籍制度提供了一个荒诞的注脚:在这个用一纸户口统管13亿人口从生到死的国度里,他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意外,一个户口的光辉照耀不到的死角。你不得不承认,活生生的一个人,有时说服力还敌不过冷冰冰一纸证明。
郭台成:无福消受的身后荣哀

一个46岁的台湾人在北京因血癌去世,这本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这事随即变得不那么普通。身为台湾首富的三弟、富士康公司的副总裁,随着他的离世,不仅哀乐传遍富士康深圳公司,内部电视台在各个楼层、食堂滚动播出他去世的讣告以及他的生平和为集团所做的贡献,公司员工更被要求,次日起不得穿着鲜艳上衣,在餐厅就餐保持肃静。甚至有报道称,各部门被要求抽调员工去为他守灵,两班倒。
富士康公司回应说,公司并未“强制”,而只是“提醒”。那么是要提醒每位员工,你们给予前副总裁的缅怀与哀思还不足够多喽?瞧,资本显出了傲慢的本色,摆出另一种专制的面孔。它以为购买了员工的劳务,就可以一并买下员工心底的缅怀与哀思。
比尔·盖茨:无可替代的财富记忆

他在中国人的财富梦想里,当了整整13年的标本。1994年,美国人比尔·盖茨成为地球上“最有钱的人”。他的名字同时进入中国,成为刚刚苏醒的中国财富冲动最适合的突破口。
如同一个绝色美女为男人提供幻想,比尔·盖茨和他的亿万身家,为许多人的财富梦提供了终极想象,他几乎成为财富的代名词。这是一个人被神化为符号的过程,也是一个社会欲望突如其来迅速膨胀的过程。
不过如今,比尔·盖茨不再是世界首富了,一个墨西哥人取代了他的位置。接下来,也许该换个人来挑逗这个国家对财富的欲望了。然而凝聚在“比尔·盖茨”上的财富记忆,只怕无可替代。
布菲:无以表达的内心无奈

在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厅,这位法国女音乐家潸然泪下,既非感动,亦非激动,而是“嘈杂的声音使我无法专注于我的音乐,那不是我的最好水平。没有把最好的东西带给南京观众,这让我有点难受。”
已在世界各地举办200多场音乐会的布菲,第一次经历眼前的场面:被家长们带来接受艺术熏陶的小孩们爬上爬下,凳子被弄得动静很大。一旁家长们或心不在焉,或若无其事,任由孩子吵闹。
在这里,湿润的虽然只是音乐家的一双眼睛,凸显的却是一群国人对艺术的漫不经心。轻佻的态度,让亲近艺术这一行为本身的意义瞬间荡然无存。一群不懂得尊重艺术家劳动的人,又怎么可能懂得尊重艺术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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