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姑姑家的女儿23岁那年和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结束了一场姐弟恋之后逃到了郑州打工,很快认识了老板的朋友,比她大20岁,她最开始叫他叔叔。他是广东人,在郑州开着一家工厂,还经营着一家饭店,开着一辆奔驰,温文尔雅,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他第一次见她就如同宝哥哥对林黛玉初识般熟稔,道:“我在哪里见过你的。”她很吃惊,但从此印象深刻。 他说他和妻子早就形同陌路,她带着孩子仍生活在广东,他是一辈子也不打算再回去了。他说在郑州很难享受家庭的温暖,便常到她的小屋蹭饭。他不吃自己饭店里的佳肴却青睐她平淡的手艺,这让她受宠若惊。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终于,她不再叫他叔叔。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知道这样不好,便选择了逃离。然而身体逃了,心还在原处。她终于忍耐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向他倾吐思念。他说他也喜欢她,只是想到自己年龄大了,顾虑太多,才不敢向她表白。她痛哭失声,说自己不在乎。再次相见,义无反顾,她把自己交给了他。欢爱之前,她羞怯地告诉他,这是她的第一次,请他疼惜。他用狂吻来传达深情。 但是,第二天早晨,一切都变了。他冷若冰霜。因为没有在床上看到元红。她说这真的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不见得都得流血。他不听解释。他只信最传统的证据,虽然,他已经45岁,他距离自己第一次的时间已经比她的年龄还要遥远。 他们就此分手。也不得不分手。尽管她还爱着她。少女的廉耻让她不敢纠缠。她只有纠缠自己。她问上天为什么要愚弄自己?为什么让她没有元红?为什么要破她的美梦?有言说:“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无奈,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伤心,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荒唐。”他对于她,除了幸福,无奈,伤心,荒唐,都占全了。 “如果我有元红……”她现在仍旧孤身一人,见我时便对我如此假设。我无言。 没有“如果”,只有“就”。我从来就是这么觉得的。假设没有意义。正如当初她的假设没有意义:她有元红来证明贞洁又能怎样?他就会给她一个美好未来?我坚信:无奈,伤心,荒唐,这三样,依然一个都不会少。一切发生都是必然。假设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空洞安慰,自己给自己的虚浮幻想,自己给自己的麻醉毒剂,自己给自己的一件皇帝新衣——假设再漂亮,事实仍是钢铁一般的坚硬、丑陋和冰凉。 “如果”是虚,“就”是实。 “如果”是弱,“就”是强。 “如果”是闭眼做梦,“就”是动手修房。 幻化无常的人生里,谁都有糊涂的时候。糊涂不要紧,要紧的是糊涂之后能不能很快醒来。昨天是作废支票,明天是无章证券,惟有今天才最安全。面对已经铸成的错误,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放弃“如果”,选择“就”,做好当下的每一次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