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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偶感
一个巴掌 两种声响
2007-07-22
魏松根
    最近,流传着一个据说是发生在某大城市的真实故事。在一白领家里,为了给小女孩营造良好的英语学习氛围,全家人平时都只说英语。一日,因家中有很多客人,大人们大都用汉语交流,小女孩大约忘了家规,在叫爸爸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句:“爸爸,吃饭了。”谁知,就这么一句汉语,竟然挨了父亲蛮横的一巴掌!

    令人回味的是,白领的一个朋友回家后将故事说给自己的孩子听,然后教育道:“瞧人家是怎么学英语的,你可要好好学啊!”

    我以为,在现今的中国发生这种事情并非偶然。据报道,上海曾举办的一个全球华人物理学家大会,有500多名黄皮肤黑头发的学界精英出席,大会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从论文汇编到会议网站,从演讲到提问,甚至会场门口的指南,全是英文。而曾在北京举行的一个国际弦理论大会上,从演讲到文本资料,也按“国际惯例”全部使用英文。因此,从追求时尚而言,咱们白领家里理所当然地要营造“全英化”家庭氛围似乎很可以“理解”。

    然而,毋庸讳言,在全球化浪潮冲击下的中国,母语的地位跌落了。当我们理直气壮地与“国际接轨”时,反观我们的“语文”教育,一方面她被外语猛烈地冲击着,现阶段中学汉语的地位还能和英语相提并论;在大学阶段,汉语学习已然不能和英语等量齐观。另一方面,母语教学正被自身的问题困扰着。在时下全民高考的旗帜下,汉语以及它所承载的文化底蕴正被剥离,从小学语文试题开始,汉语教学逐渐演化为应对高考的某种题型或解题思路,变得枯燥乏味。它的工具性凸现了,它所承载的民族精神模糊了。母语是什么?她是我们民族五千年文明之根,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精神之根。她唤起的是我们精神深处对自己国家民族文化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使我们从翻开母语课本的第一页起,就意识到“我”是中国人,汉语是我们的“文化身份证”。

    一个巴掌,两种声响:是与“国际接轨”,还是打落了自己的“文化身份证”?在这个父亲巴掌的背后,严重影响了一个幼小的心灵。

    这些年,有的人一味要“复古”,有的人一味要“崇洋”。无论对外语,还是对母语,真心希望:我们不能盲目地排外,但更不能去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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