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联招聘在记者节前做了一项特别调查,在为期十天的调查中,共有7000余名职场人参与,调查显示超过七成职场人想当记者。(《潇湘晨报》11月7日)
类似这样羡慕记者职业的事在生活中并不罕见。不久前,一位朋友问我记者节是哪一天,听我说是11月8日,他立即想到了“要要发”,并暧昧地祝贺说“红包多多”。这与超七成职场人想当记者一样,看似对记者工作“风光”的肯定,其实是对记者工作的误读。
随着新闻传媒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和媒体市场化步伐的不断加快,一些媒体运作和用人机制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公司”,除了一些传统体制内的少数媒体从业人员,记者的职业风光早已不再,很多记者其实也开始自诩为是个“打工的”。另外,随着媒体就业压力的加大,以及“考核”和“末位淘汰”等企业用工机制的引入,记者职业也已经不再是“铁饭碗”。
不仅如此,记者的职业待遇也开始因为体制内外的差异出现两极分化。由于一些媒体采取“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双轨制”,一些传统体制外的记者不仅待遇不高,甚至连基本的劳动保障权利都开始出现“缩水”。2003年新浪网进行的《媒体从业人员生活状况调查》显示,参与调查的1700多名新闻从业人员中,43%没有任何劳动合同,没有(基本)工资,没有工作证,没有记者证,没有社会保障。他们中享受病假的仅占10%,享受产假的仅占7%。清华大学教授李希光认为这些“新闻民工”们“其生活和工作的窘境不比那些在北京打工的民工好多少”。同年,另一份《媒体从业人员社会保障状况》的网上调查显示的数据同样让人惊诧。在婚假、产假、探亲假、病假、带薪休假中,一项都不享有的有47.8%。女性明确无产假的占63.6%。
虽然以上数据都是4年前的“陈年老账”,但事隔4年,那些徘徊在体制之外被称为“新闻民工”的群体,其生存和社会保障状况并没有明显改善的迹象,甚至随着媒体商业化步伐加快、竞争日趋激烈和就业形势的日益艰难,他们的生存和保障形势有可能更加严峻。
压力大、工作时间长、生活无规律,也是记者工作的“三大特点”。就在今年记者节前,广东中山市的一份调查结果显示,“无冕之王”健康堪忧,近七成人日工作超过12小时。工作压力大,多数记者常常处于紧张状态之下,甚至导致一些心理问题,时常情绪低落,听到手机铃声就莫名紧张,脾气暴躁等。
很多媒体从业者都认为记者是一个“拿青春赌明天”的职业。一位新闻同行在他的打油诗里对自己作为“新闻民工”的种种尴尬作了自嘲:“为了生计吃苦受累,走乡串巷终日疲惫。领导一叫立即到位,一年到头加班受罪。逢年过节家人难会,分分秒秒不敢离位。记者哪有社会地位,疯疯傻傻自我陶醉。”这多少已经成为当前一些新闻从业人员的生存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