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好像截然不同的两个城市”
地点:西城金融街威斯汀酒店
“飞人”:Tony,男,美国人,销售代表,会务。
从飞机上下来时,我的胃感到有些恶心,或许这是它在对长时间的空中飞行表示抗议。在空中我用一杯冰镇的香槟浇它,但过后只是感到更加恶心。幸运的是出租车在深夜里运行得飞快,半个小时之后,我的灵魂还没从云端的漂浮中醒过神来,我的身体就已经被运送到了我出发前就预定好了的那个房间。
这真是一个空旷的地方,甚至那间威斯汀都让我觉得空旷,进入玻璃转门之后的最初三秒钟我都没有看到前台。但是,在进门的第一秒钟,我就闻到了白茶的味道,这儿空气里的味道和音乐倒是和我在北美、欧洲闻到、听到的一样,都是一个轻松、安逸的调子,让我觉得自己到达的是一个美国的城市。第五秒钟,我开始入住登记(checkin)。在上电梯前,我看到前台附近的一堵墙壁前放着两种颜色的水,一种深棕色,一种白色,我选深色的喝了一口,一种淡淡的苦涩味,标签上写着它具有安神醒脑,去除旅途疲劳、帮助旅人校正时差的功效。真是种有趣的饮料。
进房间之前,我用了两次房卡,第一次是在电梯里,不把卡塞到那个口子里,那个楼层的灯就按不亮。和在北美时一样,让我感到安心。可是我边上的几个哥们儿也跟着我一起上了那个楼层,我真想看看他们手里有没有卡片儿。
说实话,住酒店我最怕那种四周都没有窗户的黑房间,幸好,这次的房间不错。俯瞰着一条高架公路,汽车的头灯和尾灯把整个路面照亮成了红色的光带。光带外侧则是比较暗淡的地区。因此,尽管我的窗户正对着一座全玻璃幕墙的高楼,但是右侧的公路,公路的外侧都让我感到自己所在空间是空旷的,北京也是一座开阔而空旷的城市。这也完全符合我未到这座城市之前对它的想象,马路笔直,宽得像广场,正如马可·波罗所写的。
当然,我早晨起来,到行政酒廊去吃早餐时,我就发现自己几乎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城市之间,一个是以天安门为中心的内城,它显得很稠密、热闹;另一个就是我昨晚在窗外看到的那条高架路之外的城市,那里都是些新开发的建筑群,都很崭新,但也有一种荒凉之感,这栋高楼和那栋高楼之间,往往没有任何联系,中间一片空地上还有杂草丛生,事实上,这种感觉很像美国的那些新兴城市,没有街道,只有公路,只是沿着公路的楼群。
当然,在北京办事,我很少往那条高架路外侧的那个新城市跑,而是在那个楼宇间关系紧密的内城。事实上,这也是我所乐意的,这里繁忙、紧凑的城市气氛让我感觉更舒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