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9日
星期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绝版的

——读丁天《我的绝版青春》
韩浩月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8-02-19    [打印] [关闭]
    青春文学死而未僵,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微风就发芽,所谓的“残酷青春”终于不再有人提了,能和青春扯上关系的各种文学概念,能卖的都卖了一个遍了,可青春小说仍像即将到来的三月春风,再次显示出生生不息的力量,就连写了多年恐怖小说的丁天,也回归这个领域,写出了一本《我的绝版青春》。

    出生于1971年的丁天70年代作家特征并不明显,在文字风格上,他更接近于王朔和叶京这一辈人。阅读《我的绝版青春》,里面略带老气和痞气的感怀,很容易令人想到那部《与青春有关的日子》,这是丁天对上一辈作家精神气质的继承,但也许丁天了解,青春小说中的“温情”和“残酷”这两个特质,在王朔时代就已经被玩到极致了,所以,他寻找超越的途径就只剩下一条:真诚。

    聪明的写作是永远让笔下的人物替自己说话,而诚实的写作只能摒弃一切技巧,向读者坦露心灵。丁天是一个聪明人,但他却选择了用诚实的手法讲故事,《我的绝版青春》被认为是丁天的青春自传,里面记述了一个成长中的少年和十多个女孩的青春故事,书中打动人的描写,其实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将这些故事连接在一起的那些近似于独白的文字,因此它不像一本自传,而更像一个少年的心灵成长史。那些女孩像十几枚花朵,散落在铺天盖地的繁叶中。花朵成了点缀,叶子反而成了主角……像朴树那首有名的《那些花儿》,“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所有少年的青春都是大致相同的,青春期的情欲冲动,莫明其妙的歇斯底里,没有由来的仇恨,对风华正茂的女孩的向往,绝望和希望都那么绝对。丁天把自己的青春定位于“绝版”,是出于造梦的需要,他需要穿越层层的记忆森林,那些曾经暴烈而疼痛的回忆,如今已经变得幽暗和宁静,很适合在难以承受现实的龌龊之后,回到从前休养生息一下疲惫的内心。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需求,当意识到青春不是一场不散的宴席,而是“限量”供应的蛋糕之后,无不在那个瞬间开始怀念。只不过,一个作家所特有的敏感,使得他能够完整地修复、还原记忆,以便让自己和更多有类似经历的读者,时时可以栖身其中,让久违的青春气息,抚慰一下岁月留下的沧桑。

    迷惘和惨烈是《我的绝版青春》隐约想传递出的情感,但是很遗憾,读完之后读者得到的感受,可能更多的是美好和温暖——这是70年代人青春的主旋律。丁天试图在文字里像上一辈人那样痛快和为所欲为地爱一次,而结果不过是向60年代人的青春致了一次敬。这不怪他,每代人的青春都是不一样的,它们有重叠甚至渗透的地方,但绝不会互相取而代之——也许正因为如此,每代人、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绝版的这个说法才会成立。

    《我的绝版青春》

    丁天著

    新星出版社

    2008年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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