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我一直是踩着浪头走
中信出版社新近推出的《让灵魂跟上脚步》回顾了王石在2006年随央视“重走玄奘之路”文化考察团,从西安出发,徒步戈壁、穿越阿富汗,经中国、吉尔吉斯斯坦等5国边境的旅途见闻与感悟。王石曾经在2005年和2006年两次重走玄奘之路,两次的主题分别是“放下”和“坚持”。
2005年那次,第一天出发时,团队组织大家做了一个小游戏——放竹竿,把每七八个队员分成一组,大家共同来平衡一根两米半长的竹竿并把它放到地上,谁提前离开这个竹竿就被淘汰掉。“结果很戏剧性,这个竹竿放不下来,不但放不下来,而且是越放越高,一直高到高不上去了,这个竹竿斜着掉下去了,八个人都是失败者。第二组、第三组来试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王石自问自答,“很简单,都怕自己被淘汰掉!”正是放下太快会被淘汰的担心,让队员们暗自抬高手指,竹竿不降反升。“放不下就是因为机会上不愿意放弃,放不下就是因为你的野心、你的追求、你的目标。实际上,整个走的过程中会发现,真正能够走下来的是不多的,看来这个‘放下’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石的“放下”在旅途中,也在工作和生活中,“我的人生道路选择当中,1983年从广州到深圳,我选择了第一次放下。在我们那个年代,毛主席一声号令,学生要上山下乡,我当兵去了,属于幸运的。之后还没有恢复高考,是工农兵学员,我又上大学去了,大学之后又到了广州,建立特区我又到了特区,我似乎一直是踩着浪头走的。到特区我是放弃了很多。我就发现80年代的创业家,很多是无奈的、边缘的一批人。”
“第二次就是股权改造,改造是深圳市政府下红头文件,四六开,60%归国家,40%归企业,我放弃了(万科的原始股),我要做一个职业经理人。那么,第三次,当时我们非常明确,如果我们要做一个有竞争力、可持续发展的企业,我们必须开始收缩、卖掉,专门做房地产,房地产选择住宅。所以,万科到现在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住宅开发公司。实际上这就是放下。”
王石坦言“放下”的过程当中会有很多的诱惑,“所以,放下了,目标清楚了就要坚持。”王石坚持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他至今保持一个人出差的习惯,比如他对登山的痴迷……万通公司老总冯仑曾在《野蛮生长》一书中提到过一个王石坚持写博客的细节:“每天不管多累,他都要上博客弄两句话贴上。有一次我们去滑雪,累得腰酸腿疼,摔得都没形了,倒下就睡着了,可他还在那儿上网。我们在外面玩的时候,大家都出去喝酒聊天,他会不理你,把自己关在屋里,在网上写博客。”
在王石的众多“坚持”中,也有一个曾被人们热烈讨论过、猜疑过,那就是不行贿。面对质疑,王石说:“我觉得对中国企业家群体来讲,有几种情不自禁的情结,一种是官商结合,和官结合起来当做获取利益的手段,比如说清朝的胡雪岩。当然官商结合的历史是中国的传统。第二个,会情不自禁地变成反动派,这是非常危险的。”
“作为我来讲,应该清楚认识这一点,怎么走工商文明,怎么走现代企业制度之路?能把握这一点,我就非常明确地不行贿,讲规范,讲透明。很多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只是说说而已。”王石说,“走了这么多年,不行贿是不容易。但是,不像想象的那么难。”
“天马行空不逾矩”是王石很推崇的一句话,“看着好像在随意做事情,但是有原则,不能随便逾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