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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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人物 《记忆的红皮书》出版

朱大可:大众鄙视精英成为时尚

唐多令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08-04-29    [打印] [关闭]
    

    10年前,侨居悉尼的朱大可不无讽刺地用“盲肠”来描述澳大利亚“华文作家”当时的状况;10年过去了,回国的朱大可却遭遇了全民狂欢的反讽盛宴,“口水化垃圾化”的文学让他无可避免地掉头离去,甚至在花城出版社的新书《记忆的红皮书》亦被自嘲为“盲肠”之作。

    上海太原路25弄10号,是上海旧法租界的中心,也是朱大可回忆的诞生地。《记忆的红皮书》依稀可见朱大可半个世界的思想脉络,不见叛逆,只存柔软。从某种程度上,记忆构成了我们的心灵史与传说,比起以国家记忆为代表的宏大叙事,私人记忆显得细微琐碎,但却因其更符合叙事伦理而自有力量,此前杨绛、章诒和、查建英等人著作大受欢迎即是一例。

    上世纪60年代,朱大可的童年随着感冒一样流行的集体疯狂戛然而止;饥饿的青春在众神嬉戏的70年代登场,这个阶级异己分子通过阅读、音乐、戏剧等涉过“文革”岁月;80年代,朱大可以文学批评见长,同时也尝试电影、先锋艺术、诗歌、小说等艺术样式;随着1993年远赴悉尼,朱大可在地球那端彻底与文学隔绝;直到2001年回国,与文学毅然“离婚”,转向文化批评研究。

    很多人批评朱大可是文化恐龙、滥用语言暴力,他对此很无奈。他认为,文化的误解与误读无处不在,“批评不是否定”。

    在某种意义上,话语先于思维。转型时代的身份转换,首先带来话语的转换,以此消解变革动荡带来的焦虑与阵痛。对应中国文化思潮的历史,注重话语研究的朱大可认为,在近30年间,公共领域话语权由知识分子不断向大众转移: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的精英文化主导的文化繁荣时期,文学是主要样式;而90年代中期开始,则是大众文化尚未建立、精英文化严重受挫、文化断层的时期,文学开始式微;2000年之后,随着互联网的无名氏效应,形成当今网络哄客为代表的流氓话语,大众反讽开始无所不在,知识分子被彻底边缘化。

    “大众鄙视精英成为时尚。”朱大可认为知识分子并没有完成启蒙的使命,逐渐被大众抛弃,不过所谓“大众”,比起如今仍旧在沉默的大多数,仍旧是一种少数,“除了网络大众之外,目前中国的最大群体,仍旧是沉默的大多数,很少有人为他们代言,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朱大可不无忧郁地认为,“沉默的大多数”一旦上网发言,最大可能是重蹈网络哄客的覆辙。

    朱大可出生于1957年。过去,朱大可曾经是文化思潮的参与者与主导者;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更多是一个旁观者,他的话语亦淹没于民众口水的汪洋之中。对此,他无奈地叹道:“个人话语的螳臂,又何以能阻止汉语衰变的历史巨轮?”

    红皮书作为国际外交用语有警示之义。“文革”也曾产生了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红皮书”。在集体失忆的当下,朱大可新书的书名有着双关隐喻之义。关于“文革”记忆这一辑,亦是书中比较受关注的部分——大革命年代的衣食住行人情世故,透过少年朱大可的回忆,点点滴滴,娓娓道来。“‘文革’无疑是黑暗时代,但是因为个人原因,始终有些闪光点与温暖。”

    如果这几十年可以重过,朱大可会选择什么年代呢?“也许还是‘文革’之前的童年吧。”朱大可觉得创作状态最好的还是1987年到1993年这段时间,新书中也收录了一辑哲学随笔专题,主要就是他那段时期的产物。此外,还收录10多年前创作的小说与诗歌,他对二者水准评价不低。

    别致的装帧、精美的插图、轻盈的分类……《记忆的红皮书》乍看上去与朱大可过去那些严肃学术著作大不相同,“挺适合漂亮女孩子拿在星巴克阅读,不过不会卖得像于丹那样火,那样我该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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