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群众呼声作为第一信号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不在了,老想打他的手机和他唠唠。”上访群众王俊秀说。
“每天早上一到信访局,就觉得他还在楼上办公。”他的同事于守福说。
“我一直不敢想爸爸真的走了,我总觉得他还在和我说话。”他的女儿潘鹤说。
……
最“烦难”的信访局长
2006年9月28日,一纸任命把潘作良调到了辽中县信访局。
曾经有信访工作者戏言:做一段信访工作等于判了“有期徒刑”,长期在这儿工作等于判了“无期徒刑”。
老百姓有烦心事,不论事情大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信访局。信访局的工作人员,每天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张张怒气冲冲的脸,听到的是各种哭声、骂声和埋怨声,遇到的是一个个扯不清理不明的问题,做不完的是一件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烦事、难事。
这些情况,早在上任前潘作良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面对亲朋好友的劝告,他毅然决然地来到这里。
对于信访局这些烦难的事情,潘作良有他自己的解决办法。很多官司是多年留下的疑难杂案,关系错综复杂,很难理出头绪。有些官司不光涉及到司法部门,还涉及到其他各个行业。
辽中县满都户镇刘家村村民齐静,她的女儿在一家小医院做剖腹产手术时,医院将其子宫切除。这场官司非常难打,经常出现各种扯皮现象。于是,她去北京找卫生部,想看看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在北京,她遇见了辽中县公安局的陶庆友。陶庆友了解到她的情况后,给潘作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她说:“潘作良是新上任的信访局局长,人很正直,你去找他试试看吧。”回到辽中,齐静找到潘作良,“潘局长让我别急,他一定给我解决。”
潘作良仔细了解了事件的经过,进行了认真的调查。他主持召开了6次协调会,和县卫生局的领导向沈阳医学会的专家咨询鉴定方面的有关程序,有时等专家鉴定的结果,一等就是一天。
2008年4月17日,齐静的官司胜诉。“除了17万元的赔付款,因为我女儿离婚后精神不好,他还帮着给我女儿申请了低保。”每当说起这件事,齐静都忍不住流下眼泪。
在上任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潘作良就接待群众来信来访3848人次,平均每天六七次,直接办理重大疑难信访案件107件,息访104件。他逝世前的通话记录足以反映出他的工作强度:3月为1201条,4月为1444条,平均每天40多个电话。
2008年4月19日,沈阳市开展信访稳定工作“百日会战”,潘作良更加忙碌。20多天来,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亲自办理信访案件,沈阳市交辽中县办理的51个案件,到他逝世前,已息访23件,名列全市第一。
最“火爆”的信访局长
对上访群众平易近人、温和贴心的潘作良,在工作中则完全变成了另一种人。
潘作良的急脾气在信访局里是有名的。“工作多,事儿多,上访群众多,我们这是协调单位,不是行政单位。有时,有的负责单位在案件上来回踢皮球,他也真跟人家急。”当时任信访局副局长的安保连说。
群众上访的事情都是急事,有时,负责单位在信访局开了“督办”单子后,两个月不给回信,潘作良半夜给人家打电话追问,几句话没说完,就了吼起来。事情解决后,朋友还是朋友,哥们儿还是哥们儿,逢年过节吃饭聊天两不耽误。
“他就那样的人儿。”辽中县农村合作经济经营管理局副局长佟卫军说,他理解潘作良的急性子,不怪他对同事或是各单位负责人“急眼”,有些事是等不得的。
在上访的群体里,有一批是1968年的老知青,她们上访要求办理退休手续,解决养老金问题。从2003年开始上访,光北京就去了13次。
这些老知青们说是农民却没有土地,说是非农又没有单位。信访局不是行政部门,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潘作良同情这些老知青,他听说苏家屯的老知青问题得到了解决,他前前后后去了苏家屯5次,又去其他地方了解当地部门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最后,潘作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协调的好办法。2007年11月中旬,他到沈阳市劳动局“硬”给她们要来了一笔生活补助费,交由社保领取。这笔费用按生活补助走账,在养老保险里发放。
期间,他去北京做了一次开颅手术。在家里刚休息了半个月,听说这批老知青又去了北京,他急了。他在市劳动局局长屋里“赖”着不走,非逼着局长给他写出书面证明并盖上红戳。潘作良说:“你到时不认账怎么办?这些老大姐没个凭据也不能回来啊。”
有了这纸盖着市劳动局红戳的手写证明,再看到潘作良还未拆绷带的脑袋,老知青们含泪和他回到辽中。这样,老知青们的低保费从 179 元涨到了420 元,2008 年1 月13日,每人每月的生活费提高到650元。
“在县里这些老知青是上访者,到市里和劳动局局长谈时,老潘都变成上访者了。”佟卫军打趣地说。
老知青刘玉兰说:“民心是杆秤。领导干部只要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办事,老百姓就会永远记着他!”对潘作良这个“兄弟局长”,她感谢,但更多的是信任。
潘作良没有让信任他的人失望。
本报沈阳7月19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