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
贝时璋:悄悄地我走了
这位中国生物物理学奠基人去世的消息,直到两天后才被公众关注。
两天后,另一学科的奠基人——中国航天之父钱学森逝世。也许,是在写作各种悼念文章时,大家才想起这位年龄最长的中国院士。也许,编辑们觉得,不如把两条新闻摆在一起,更能把悼念的氛围做浓做足。不过,有的媒体,干脆连他去世日期,也刊登错误。
我妄自揣测,老人在前往天国的路上,以其胸襟,定不会计较身后的人情冷暖。在107年的人生长旅中,他想必早已见惯世态炎凉,宠辱不惊。只是,我们却由此窥见这个社会的功利和世俗,而名利早已不再被人视为天上浮云或脚下尘土。
崔健:廉颇老矣
常看到这个摇滚歌手的名字,不是在音乐排行榜上,而是在娱乐新闻头条。几天前,昔日教父又向中国音乐家开炮,说现在科学技术发达,可以利用软件修补,“让一个不会唱歌的变成会唱歌的”。
老大哥的痛心疾首让人感叹,老大哥的不合时宜也让人唏嘘。他一定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如今人们愿意花大笔钱去理发,却不愿意购买一张正版CD;愿意听一场快男快女的演唱会,却舍不得买一本朦胧诗选;愿意把一个现代建筑包装成文物,却对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视而不见。
他只能心有不甘地看着人们都沉沦到世俗里头。就连你我也是一样,不再听那首《一无所有》,也不再说年少时的理想,只是偶尔在报纸角落里,看到一个老男人发发牢骚,然后将其丢在一边,继续碌碌无为地生活。
郑医生:一面岁月的镜子
和我们所熟悉的故事一样,郑医生在上世纪60年代大学毕业,她和丈夫响应号召,离开城市,到农村去当“赤脚医生”。改革开放后回到城里,郑医生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早年的医学知识已经荒废,单位又实行绩效考核,她这个穷乡僻壤的大夫不得不面临被淘汰的境遇。
当年,时代喊着震天的口号,漫天飘舞着红旗,燃起郑医生和她同代人的热情,随后又冷漠地遗忘他们。如今,他们咬牙挺过艰难岁月,却再次被时代无情地抛弃。记录这个故事的作者说:“我没有想到,我们在电视上、报纸上欢呼的改革,到了我面前,第一个伤到的竟是一个弱者。”
人来人往、潮起潮落,有多少像人郑医生一样被裹挟到历史大江中不能自拔。无论成功与否,也无论后悔与否,他们终究成了一面岁月的镜子。
科尔:柏林墙倒了,但世界依旧
日前,这位德国前总理和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美国前总统布什相聚柏林,大谈他们共同见证的柏林墙倒塌往事。
当那堵象征着冷战的墙倒塌时,包括科尔在内的不少政治家,乐观地认为一段历史将终结,人类终于可以忘记军备竞赛和意识形态的争执,进入一个没有贫困和不平等的未来。
可惜20年过去了,美丽新世界并未到来。相反,新的挑战中,问题接踵而来,贫富差距和世界不公延续着,失去了旧对手的西方,仍旧要在经济危机的胡同里打转。
事实上,没有谁成为最后的赢家,即使是住在柏林墙两边的德国人。科尔想必也听说了戏剧性的一幕:在一个民意调查中,七分之一的德国人说,他们怀念国家分裂的那些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