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梅:只身赴西北 自拍纪录片
“之前,我没拍过纪录片,更不懂得纪录片。”郑春梅的话,让人多少有点意外,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生活正是由一串串的冒险和尝试织就。
“为了在大学最后一个暑假,做一件难忘的事”,3个月前,郑春梅只身前往陌生的西北,行囊里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和一部 SONY —10P摄像机。
尽管纪录片的色调一向讲究简单明快,生活中的郑春梅却痴迷于色彩。“生活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颜色。”春梅坦言,自己喜欢各种各样的颜色。就拿指甲油来说吧,她可以一下子买好几瓶。
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怎么会舍得这柔弱之身,前往偏远的甘肃,拍起纪录片来了?郑春梅解释说,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要强。“女人和男人应该是平等的,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可以做,也应该去做。”她承认自己是一个“轻微的女权主义者”。
“没办法,这好像就是骨子里的东西。”郑春梅浅浅地笑。
骨子里的东西总有“发芽”的一天。某日,老师在课堂上提到了一个师兄去青海拍片子的事情,郑春梅听后热血沸腾,狂热的想法瞬间在头脑里膨胀发酵:“我就想,应该为自己的大学生活留下大胆又疯狂的回忆。”
起初,班上几个身强力壮的男生“磨刀霍霍”,相约去西北拍片,可是等到放假,原本信誓旦旦的人都临阵变了卦。眼看西部之行就要泡汤了,郑春梅可不甘心:“你们不去,本侠女一个人走。”
首先联系格桑花助学网站,结果答复是:今年没有志愿者西部行的计划。随后她开始搜索公益性网站,希望作为志愿者前往西部省份,没想到又以失败告终。最后,郑春梅联系到了一位兰州大学的老乡,在他的引荐下,一位甘肃岷县的同学同意带着她回老家走一遭。
一个人的旅行即将开始。资金问题又冒了出来,合肥到甘肃,光车费就是笔不小的开销。执拗的郑春梅决定不向家里伸手要一分钱,靠着过去的面子和人气,从同学、朋友手中“募集”到了2200元。
对一个出门在外的女生来说,最纠结的莫过于心理上的恐惧了。“上了火车之后,心里的不安一直都没有消除。我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钱被偷、机器被抢、人被拐。”好在,郑春梅没摊上这些倒霉事,平安抵达了目的地——甘肃省岷县梅川镇马场村。
这是一个海拔2000多米,常年缺水的村落,当地居民靠着水窖里的雨水度日。东北大平原上长大的女孩喝不惯黄土高坡的雨水。刚来的时候,天天闹肚子,后来肠胃还算争气,苦苦撑了15天。
拍纪录片是个体力活儿,不仅耗人而且危险。在马场村的日子里,郑春梅整天揣着摄像机在山坡转悠,镜头一刻不离地聚焦一群娃娃。有一次,路过陡峭的山坡,摄像机突然从她身上滑落,顺着山坡滚下去。郑春梅和孩子们一顿穷追猛撵,摄像机在谷底被截住了,这帮人个个都成了“土人”。
半个多月的摸爬滚打,马场村的娃娃成了郑春梅的“死党”,大家一起玩石子,一起爬山坡,一起采野花,一起放声歌唱。“这是城市人想象不到的暑假生活,虽然单调,却让人心动。”郑春梅说。
离开马桥村的那天早上,几个娃娃结伴来送行。郑春梅正准备把一双穿了十几天的袜子套到脚上,一个女娃娃走了进来,递上一双崭新的袜子。“姐姐,拿去穿吧,明年还来这里吗?”那一刻,郑春梅不知如何作答。
告别西北,返回合肥,身上仅剩下两元钱。春梅把片子仓促剪完,然后送交“台山奖”组委会。随后,获奖的消息传了过来,同学们惊讶,老师感到意外,郑春梅却不动声色,“那只是鼓励,没有多少含金量的。”她一笑置之,“不过它给了我一点信心,还可以在影视传媒行业里坚持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