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期待从大乱到大治

    南勇（右）和杨一民

    立人摄

    今天下午，公安部门证实，中国足协副主席南勇、杨一民和原中国足协裁判委员会主任张建强3人被公安部“抓赌打假”专案组工作人员带走接受调查。官至正厅级的南勇和副厅级的杨一民两名足协副主席涉案，给中国足协和国家体育总局带来的震动非同小可。

    “我们只能说不知道，也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此前偶尔会向熟悉的记者提前透露一点内幕消息的一名足协工作人员，今天反复强调“不知道”3个字，“我们很多人也是今天才确切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很震惊。”而往日负责接待记者、一贯态度和蔼的办公室发言人董华则拒不出面，也不接听记者电话。

    “记者不能进，只有足协的人下来接上去才行”，足协办公大厦的保安人员从上午一直守到下午，仍然没有得到中国足协的“准入”通知。一名保安人员告诉记者，今天已经有20多人要求上楼采访，“谁都没进去。”

    据记者了解，由于中国足协工作人员不多，南勇、杨一民和张建强3个人又都是业务型领导，因此，4天的“旷工”已经让各部门的工作难以为继。目前南勇和杨一民主管的国家队和联赛两大事务，暂由薛立和林晓华两位副主席兼管，但在这个特殊时期，这两位副主席也“不会做出什么重大决定”，这意味着国足征战东亚四强赛的准备工作，以及中超联赛开赛之前的筹备，不可避免地处于“半停滞”状态。

    有媒体报道，南勇被带走“协助调查”，并非由于涉赌，而是因其在中超联赛征求冠名赞助商时为某公司“提供帮助”，记者通过国家体育总局相关部门了解到，如果这一说法被最终确认，南勇面临的问题要比普通教练和工作人员“大很多”。

    “事情才刚刚开始，以前大家还嫌警方的打击力度小，这次应该说够震撼的了，不知道会不会还有更高层的领导被牵扯进来。”体育总局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说，“我感觉会有更多的黑幕要被公布出来，特别是南勇和杨一民这种级别的领导，如果他们有问题，那就意味着很多人都有问题。另外，现在看来，谢亚龙在足协担任一把手期间，犯的错误主要是‘外行领导内行’，相比另外一些人，危害性并不算大，而且很多时候是代人受过。”

    “和南勇、杨一民相比，张建强还算是基层干部，但他原来那个位置，真是出事的位置。”这位和张建强颇为熟悉的总局人士说，张建强的业务能力相当强，并且为人仗义，但是在担任裁判委员会主任时，“讲义气”就不再是性格方面的优点，“可能是那几年联赛比赛前，有队伍找他，跟他说希望由哪个裁判来吹自己的比赛，张建强磨不开面子，就点头答应了，毕竟当时司法还没有介入。”

    据这位知情人介绍，从1999年到2003年,各种丑陋现象开始逐渐腐蚀基础本不牢靠的中国足球。张建强当时管理的裁判队伍，每个赛季都要引起诸多纠纷。中国足协裁判委员会对裁判的指派，也直接影响到足球比赛的可信度。现在看来，即便是龚建平“自杀式”的“牺牲”，也没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人们都知道，龚建平身后还有该判没判的，但实际牵扯到的人，谁也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该知情人说，“这次张建强很可能会揭出更多的问题，下一步大家应该看看还有谁会被带去协助调查。”

    自去年公安部门真正大规模介入中国足球以来，“协助调查”4个字几乎成为球迷每天都能接触到的“司法术语”，这让大多数球迷认为，“协助调查”就意味着被证实参与赌球、打假球。

    “实际上，协助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协助调查本身并无特殊含义，协助调查者本人也可能只是证人。”国浩律师集团北京事务所的冯晓奕律师说，“根据具体情况不同，协助调查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

    “协助调查实际上就是传唤，目的也是取证，而且现在已经不应该再是协助调查了。”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徐庆光律师认为，如果南勇、杨一民和张建强没有重大嫌疑的话，不会出现目前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可以认为他们已经被警方拘留，否则早就可以回家了，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批捕了。”

    一直关注足坛“抓赌打假”事件进展的徐庆光表示，他从媒体上得知有上百人“协助调查”、数十人被捕，“这实在没什么让人惊讶的，还会有更多的人栽进去。”

    盼望着中国足球“通过大乱得到大治”的球迷绝非少数，以“扫黑”出名的原浙江省体育局局长陈培德说，以前扫赌打黑都没有触及足协领导层，目前这样的进展让他很欣慰，“非常高兴，我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可以退出了。”

    “足坛的假赌黑，跟足协的保护伞脱不掉干系。以前大家说足协不作为，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胡作为，对这一点现在还没有结论，我们要等有了结论以后再来评判。”陈培德说，“以前我对扫赌的前景不敢乐观，因为有很多教训，现在应该能笑笑了。”

    本报北京1月21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