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热血和生命保“天路”畅通
8年前,武警交通八支队官兵奉命开进雪域高原,在生命禁区担负“天路”的养护保通任务。面对高原恶劣的生存环境、频发的自然灾害,他们视保畅通就是保边疆各族人民安居乐业,就是保西部边疆经济社会的发展,用热血和生命创造了新藏公路全年畅通的奇迹,谱写了一曲为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赤诚奉献的英雄赞歌,被边疆各族群众誉为服务人民的“天路铁军”。
向冰山达板吹响征战号角
8年前,新藏公路像游丝一样时断时续,全线每年只能在七、八两个月正常通车,农牧民种养的药材、牛羊运不出来,内地的物资运不进去,运送的蔬菜水果经常因道路断通,在半路上就腐烂了,严重影响和制约了西部边疆的经济发展。
2002年4月,八支队官兵奉国务院、中央军委命令,翻越10多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达坂、44道冰河险滩,经过18个昼夜开进阿里高原,担负新藏公路界山达板至萨嘎1375公里路段的养护保通任务。这段路有900公里处于平均海拔4600多米的永冻地带,穿越500多公里的无人区,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环境最恶劣、地质最复杂、养护最艰巨的道路,被称为“铺在云端的天路”。
“保畅通就是保西部大开发。”八支队官兵用豪迈的誓言,向一座座冰山达板吹响了征战的号角。新藏公路帕羊达坂至马攸木拉达坂100多公里的路段,平均海拔5100多米,道路在悬崖峭壁、危岩倒挂中穿过,被称为“鬼门关”。2002年8月,八支队官兵在这里打响了保通攻坚战第一仗。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老兵们依旧历历在目:高原的天,猴子的脸。海拨5100多米的冰山达坂,一会儿是刺骨的寒风,一会儿是灼人的烈日,许多官兵的脸被寒风吹裂流血,又被强烈的紫外线烤干结痂。官兵轮番昼夜抢运高原红土固基铺路,困了在帐篷里睡一会儿,渴了喝一口冰河水,饿了吃一碗干菜饭。连续30多天奋战,官兵们没脱过棉衣,没洗过一次澡。
攻克10多项世界高原公路养护难题
山高路险何所惧,誓让天险变通途。这是八支队官兵征服冰山达坂的铮铮誓言。谈起界山达坂保通战,武警交通二总队副总队长邢秀银至今深深难忘。
界山达板海拨6700米,是新藏公路海拨最高的路段。这里地质灾害频发,养护保通十分艰巨。2008年8月,受热气流的影响,高原融雪形成大面积泥石流,从海拔6700米的雪山上直冲而下,将界山达坂的路基、涵洞全部冲毁,100多台向阿里运送物资的车辆被困。在工程机械不能进入抢通现场的情况下,时任支队长的邢秀银带领100多名官兵,冒着随时被泥石流冲走的危险,咬着牙靠手抬肩扛将冲走的一根根1000多公斤重的水泥涵管搬回原位。
战士王永亮的小腿被山洪中的冰棱划破,1寸多长的口子鲜血直流;班长王自成的左脚指被山洪中滚落的石块砸得流血不止。经过连续一天一夜的奋战,眼看道路快要修好时,山上融化的积雪又突然形成一股山洪,将刚修好的涵洞再次冲垮。他们又经过一天的抢修,硬是用血肉之躯确保了道路的畅通。当被困的100多台车辆安全通过时,司机们都不约而同地按响喇叭,向官兵们表达由衷的敬意。
天路难,难于上青天。八支队养护的路段横跨3大水系、8座高山,特殊的地质结构和复杂气候条件,使这条公路被专家称为“世界公路病害百科全书”,许多公路病害被称为世界难题。
八支队官兵经过8年的艰苦鏖战,先后攻克了公路沙化病害、流沙陷车、冻土翻浆、雪害冰坎、水毁环保等10多个世界性高原公路病害难题,将界山达坂、多玛沟、日松桥、门士沟等200多个“卡脖子”路段变成了坦途,把被称为“死亡谷”、“鬼门关”、“坟墓”的100多处危险路段变成了畅通路。现在,新藏公路实现了全年全路段通车,好路率从过去的零提高到62.3%,行车时速平均提高了40公里,日均车流量增长了5倍。
他们用心血和汗水托起了新藏公路畅通,也托起了西部边疆经济发展之路。据阿里地区行署统计,如今与8年前相比,新疆叶城到阿里的运费下降55%,首府狮泉河镇的物价下降40%,沿线神山、班公湖、古格王朝遗址等旅游景区游客增加5倍,阿里地区货运总量增加6倍,工业生产总值增加了3倍,GDP增加了5倍,牧民人均纯收入增加了1倍。
怕苦不到八支队,怕死不上新藏线
八支队担负新藏公路的养护路段,平均海拔4663米、空气含氧量是内地的40%、人躺着不动心肺负荷量相当于内地负重45公斤行走,官兵们在高原上护路保通每天要闯“鬼门关”、跨“死人沟”、过“麻扎坟(维语为坟墓之意)”,时刻忍受着呼吸困难、胸闷、头痛、呕吐等高原反应,随时面临高原肺水肿和脑水肿等疾病的生死考验。
面对艰苦恶劣的生存工作环境,八支队官兵只有一个信念:新藏公路是西部大开发的交通命脉,更是党和西部边疆各族人民的连心路。
“怕苦不到八支队,怕死不上新藏线。”去年7月23日,八支队二中队中队长康继善带领官兵在海拔5448米的库达因布进行道路养护作业,突然暴雨如注,山洪顷刻间奔涌而下。这时,正驾车在山坳装载砂石料的3名战士被山洪围困。转眼间,洪水淹没了驾驶室,3名战士爬到车顶棚上,情况万分危急。康继善指挥官兵把皮带和裤子脱下来,结成绳索捆在身上,又手拉着手冒着随时被山洪冲走的危险,涉水救战友。此时,冰冷的雪水挟着石块横冲直撞,加上高原缺氧,官兵们感觉像被刀割一般。经过3个多小时的营救,3名战士终于脱离了险境。
为了把党的温暖送给边疆各族人民,八支队官兵在新藏线上,类似这样死里寻生的遭遇,每个官兵都经历过。
九中队推土机驾驶员、士官班长蒋旭是个军龄10多年的老兵。2007年12月的一天傍晚,海拔5125米的黑卡子达坂突降暴风雪,14台地方车辆和36名群众被困路上。接到救援抢通命令,他迅速驾驶推土机除雪开路。这时,凌晨的气温已降到零下30摄氏度,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飞扬的大雪遮蔽了车窗,看不清道路。情况十分危险,有人建议等雪停了再干。
“多停一分钟,被困群众的生命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蒋旭边说边让副驾驶员驾车,自己打开车门,顶风冒雪站在车梯上指挥清雪行进。由于蒋旭连续奋战了8个小时,手和脚被冻得僵硬了,一下从车上摔下来,滚落到10多米深的山沟里。战友们把他送到狮泉河医院抢救。蒋旭的生命保住了,却因脾脏破裂造成大量内出血,医生为他实施了脾摘除手术。
在新藏公路零公里的新疆叶城和西藏阿里烈士陵园的4座墓碑上,刻着八支队黄帅、苏永吉、李新普、马逊飞4位烈士的名字,他们为新藏公路养护保通而英勇牺牲。
支队保障中队二班长黄帅的父亲曾是交通部队的老兵。为了追寻父亲的足迹,他主动要求从大连调到阿里高原当护路兵。2002年4月,在被称为“鬼门关”的海拔5200多米的黑卡孜达坂上勤时,黄帅因劳累过度和极度缺氧,引发严重脑水肿,献出了25岁的生命。他在生命最后一刻说:“我站着要做一个路标,倒下也要做块铺路石,请把我埋在高原上,永远守护新藏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