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时代的“中国男”浮出水面

——读余世存《中国男》

孙长清

    一本几年以前的畅销书《非常道：1840－1999的中国话语》让作者余世存展露头角，最近他又出版思考的结晶《中国男》。这本书依然是在讲述处于变化中的近现代中国。他认为中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变化，这些变化的主体——参与者、推动者、承受者都离不开处于历史激流中的“人”。从文界的龚自珍、刘文典，到政界的曾国藩、宋教仁，从军界的蒋百里、吴佩孚，到实业界的张謇、范旭东，从内省的弘一法师、闻一多，到外观的徐继畲、严复……他用41人将自晚清以来，那些特立独行的“中国男”的历史际遇和命运，为读者一一展现，浓缩了国民性特征，串起零散的中国近现代史。

    该书首先对每个肖像进行分类，并把个人对历史的思考、感悟和价值观渗入进去，用民间的、个体的、夹叙夹议、散漫而自由的评述，自由地臧否人物，甚至捎带着讽古喻今的意味。这些经过选择和勘误的人物，成为当代中国民众的人格镜子。这些正在被人们遗忘的“中国男”面孔，重新浮出时间水面，成为世人反省的对象。

    在他眼里，龚自珍不再只是一个会写出“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诗人，他“有经学的渊博，小学的严谨，杂学的恣意，释道的瑰丽神奇”。徐继畲，作为清末众多“睁眼看世界”中的一员，所编撰的《瀛环志略》中不仅介绍了西方的风土人情、科学技术，还介绍了西方的民主制度。曾国藩也不再只是一个镇压太平天国的杀人魔头，他达到了儒家“立功、立德、立言”的三不朽，但他又深藏不露。“他是认真的，又不是虚无的，他是严格的，又是赏玩的，这真是落日满山，是温情，更是阴冷，是圣之老者，是素王，更是雷霆雨露的翻覆游戏”。吴佩孚，这个我们从教科书上知道镇压工人运动的屠夫，还是一员儒将，书画水平都非同寻常，同时还是一个有骨气的爱国军人等等。全书看似给人物立传，却并不局限于史料和经历，背后自有观点统帅。作者没有放弃“恢复历史正义”的尝试，他从历史中寻求心灵知己。而其对历史的解读，根本在于树人立人。思考昨天，是为了让今天变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