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钱湖休闲基地打造“幸福工程”
6月上旬,一批经济学家、企业家、文化学者、政府官员会聚在这个可以“发发呆”的地方,参加首届“东钱湖财智峰会”——金融危机阴霾未散,世界经济依然疾病缠身,如何开“药方”治“热病”,各方人士带来“全球经济转型的东方财智应对”的缕缕智慧清风。
去年以“湖泊休闲、幸福水岸”为主题成功举办首届中国湖泊休闲节的东钱湖,率先打造湖泊休闲基地,成为从旅游到休闲新时代的引领者。东钱湖力求回溯“东方财智之湖”的渊源,以东方智慧寻找转型应对之道。财智峰会组织者幽默地说,宁波古老的商业传承,精华之处恰恰是在商道与人道之间取其平衡,陶朱公(范蠡)如在,想必也会赶来一论东方财富的智慧。
被称为“股改第一人”的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刘纪鹏,给世界经济开具了一张“CT检查报告”,各项指标一应俱全。结论是,危机尚未过去,风险无处不在。“中国的钱”因为没有更多释放通道,从房子到金子,再到大蒜、绿豆和中药三七,都被“炒”得格外热烈。
这似乎是个“不差钱”的时代。但我们究竟差什么?
通过研究婴儿期尿布使用方式的变革,北京大学教授张颐武形象地推论,单纯、勤勉、吃苦耐劳的“傻根儿”一代已经远去,新一代的中国劳动人口是“尿不湿一代”,他们关注自我感受重于关注社会,关注个性体验多于关注物质生产,但同时又具有创新、自信等优点。张颐武说,随着劳动力成本越来越高,仅仅用金钱能否解决所有问题?如何从心理和文化层面引导新一代青年的价值观,是富士康员工跳楼现象的警示,更是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中需要解决的深层课题。
东钱湖管委会主任朱至珍说,范蠡的大智慧,在于“进退自如,忧乐两宜”。人生总是有起有落,得意时不忘忧患危险,失意时不要自怨自艾,才能达到处乱不惊、荣辱两忘的完美境界。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幸福基因,只要在合适的条件和环境下,就会被激活。有人说,这种“幸福基因”要靠哲学去唤醒,这是一种“幸福能力”。
朱至珍跑了很多国家考察“休闲产业”。转来转去后发现,休闲其实就在身边,不过就是“那种幸福的感觉和境遇”。人的生命需要一种可持续的状态。可是被薪酬、利润和GDP蒙住眼睛的人们,忘记了为这些财富数字付出的最大成本,即是生命本身。
如今,很多宁波人每星期都要去一次东钱湖。跨海大桥建好了,车程两小时,也有很多上海人、杭州人每月都来一次。游客们可能说不清楚“东钱湖有什么好玩儿的”,但是,如果他们某个星期或某个月没去过一趟,总觉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我们把这叫‘无目的低碳旅行’,就是来换换脑,洗洗肺,发发呆。”朱至珍说,“发呆,在东钱湖算是一种文化现象。”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东钱湖畔的福泉山海拔556米,山顶有万亩茶园。坐在最高处“世外茶园”里,品茗远眺,可见海天无边,凝神近观,可观钱湖深澈。此时天地一体,遥想当年陶朱公,怎能不有所感悟?
史书称,范蠡的“商道”,讲求“农末俱利”,崇尚“富好行其德”。而以此观察当今世界经济,金融业为本的发达国家却不事生产,仅以所谓金融衍生品的创新维持虚拟泡沫增长,其实质,正是“重末轻农”。同时,美元垄断的全球经济循环体系之所以发病,正是源于富国对穷国的聚敛成性。
依赖廉价劳工、牺牲福利和环境的“透支性发展”已经到头了。在东钱湖财智峰会上,有人问:除了为世界制造产品,“中国制造”能否也该学着制造幸福?
事实上,东钱湖开发建设本身就是“制造幸福”的经典案例。8年前,这里湖水质量总体五类、局部六类,就是说“局部水域马上就要发臭”。现在,总体三类、局部二类,意味着“部分的湖水可以喝了”。管委会率先提出以高端休闲旅游为引领,以特色产业基地为依托,产业集群化、业态多元化、发展特色化,建设生态文明,发展低碳经济,走超常规的发展之路,打造国际会议、总部经济和休闲度假基地。在“低碳园区”总体规划下,管委会还对湖区树林、植被和草地进行“大地林相艺术改造工程”。
朱至珍说:“我们的工作是‘生态保育’,对环境要像母亲看护孩子一般精心,绝不是简单地‘保护’。”配套的高尔夫俱乐部、游艇俱乐部、动物园、创意园、南宋石刻园、各类宗教寺庙、湖泊休闲产品等,都遵循了这一生态规划原则。
为此,由政府牵头的景区开发,把握“选商、选资”的苛刻标准。有实力的投资人,“我们仔细查看它的从业经历,凡是环保超标企业,一票否决,拿着钱来也没用”。
环湖几千户农民正融入低碳发展规划。东钱湖的“三农”政策和实践,为新农村建设作了全新诠释:用景观推介农村,让旅游培育农业,以人才培养农民。
比如,休闲、劳作、收获是“十里四香”景区的宗旨。在这里,游客可以自主选择几分田地“认种”。出租田地的农民收取租金,同时在园区做零工挣钱,获得双份收入。而城里的游客得到农耕的乐趣,还在农家饭馆饕餮鲜活美食,体验乡村生活的闲适。
东钱湖管委会的思路是,可持续发展就是和谐发展,而和谐必须“多赢”。这种“多元相济”的综合经营思想,也许是受到“商圣”农末俱利思想的启发。
朱至珍曾在宁波旅游局工作9年,他做事讲求“先谋后动”。这位旅游规划的行家,最看不惯的就是“建设性破坏”:今天开盘了,转头一看,效果不佳,就推倒重来。“环境资源不可复制,那种整法岂不是发疯?!”
想不透,整不懂,索性先不动。3年来,作为管委会主任的朱志珍,推进东钱湖大踏步向前开发,自然不是凭借一股子猛劲儿。“苦干3年,我的高血压反而好了。”为什么?他想通了,东钱湖要做的,其实就是像当年在此当过县令清淤治湖的王安石一样,打造一个惠及民生、利在千秋的“幸福工程”。
有人说,几年来,240亿元的开发资金投下去,可在东钱湖上好像什么也没看见。
“是啊,都投到空气和水里了!”朱至珍笑笑说,“一位司机说得对,在东钱湖,空气是甜的,有心的人才闻得到。”
世界经济正在转型,中国人要换种“活法儿”。东钱湖的“幸福工程”从范蠡、西施的古老传说出发,如何把“东方财智之湖”的故事继续讲下去,值得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