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从悠远走来 向优雅走去
音乐和建筑是她的灵魂
令人意外的是,许多投票给鼓浪屿的人并没有去过那儿。“自然的景致使人宁静,背后的历史让我觉得有厚重感。”来自成都的苟越用这样的话来描述她心目中的鼓浪屿。她虽然未曾实地到访鼓浪屿,但由于平时十分关注旅游,无意中看到对鼓浪屿的宣传,让她一下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她期待着去那里度过悠长的假期。
美丽的海浪和沙滩有很多,但在鼓浪屿,魅力并不仅于此。歌德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在鼓浪屿,可以感受到这句话的真谛。
鼓浪屿有历史人物的故居,有保养得精致异常的不知名老屋,有破败得如鬼屋的空宅,也有像“七十二家房客”般充满生活气息的民宅。“鼓浪屿最珍贵的资产还是她的人文历史和充满故事的老房子。”中山大学的学生文哲告诉笔者,他一上岛就在书店买了一本专讲鼓浪屿老房子的书。在岛上住了两天,他尽量避开主要商业街上的游人,钻进小巷里探寻老房子,整个过程充满发掘宝藏一样的惊喜。
华中科技大学的大三学生王晓明曾在鼓浪屿岛上度过了一个难忘的除夕。她告诉笔者,鼓浪屿到处充溢着音符与节奏:“清晨,海水轻拍鹅卵石的声音伴随着钢琴声,分外轻快;到了中午,节奏欢快起来,本应嘈杂的人声在这座音乐之岛上都显得分外轻快、灵动;暮色西沉时,岛上人影渐渐稀疏,大约晚饭之后,各家玲珑精致的庭院里都会飘出柔和的钢琴声,海浪如同灵巧的手指敲击着海岸,一同为当天的音乐会献上最后一曲。”
不能割舍的身份:鼓浪屿人
在每个悠闲的傍晚,陈艺丰都喜欢独自漫步在岛上感受幽静的夜,听若有若无的琴声,闻渗透在每个角落的花香。去年,父母为了上班方便,从小在鼓浪屿长大的陈艺丰和家人在厦门岛买了房子。毕业后,他一直在为找工作犹豫不定。直到有一天,一个标着工作地点在鼓浪屿的机会出现,他眼前一亮:那里是我的家乡,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回去。
更为难得的是,自从居民和企业外迁之后,岛上的就业机会越来越少了。尽管这次返岛陈艺丰再也找不到儿时的亲戚——他们也都搬离了鼓浪屿,但蜗居在单位宿舍的他却能选择在岛屿最美的时刻——早晨和傍晚,看一个陌生人弹奏钢琴的背影,听海岸边的涛声,闻柠檬桉的阳光味儿,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依然是开阔和舒畅的。
像陈艺丰这样的鼓浪屿岛民还有很多。随着鼓浪屿对自己旅游区定义的明晰,越来越多的鼓浪屿岛民为了景区建设已外迁,但是他们仍传承着鼓浪屿的文化精髓。
子睿是厦门人,他创建的网站“鼓浪·语”搜集了大量关于这座小岛的信息,试图系统、深入地介绍鼓浪屿。“鼓浪屿的美丽大家都在传颂,鼓浪屿的魅力却一而再地湮没在游客们走马观花的匆匆行程中。”对鼓浪屿的热爱,是他创立网站的初衷。
创建了这个网站之后,子睿结识了更多关心鼓浪屿的人。其中一位年过八旬的老鼓浪屿人,更是将自己写的一系列回顾和思考鼓浪屿发展的文字连续几个月在网站上刊发,引起了网民的讨论。
“鼓浪屿是用来品的。那一花一草、一石一海都在向人展示着她的万种风情,更在向人倾诉着她无尽的孤独。”子睿认为,鼓浪屿是个需要慢慢体会才能越发觉得美好的地方。
保护就是最好的建设
在鼓浪屿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叶细致看来,“这里不仅仅是风景好。社区的人脉和景观和谐才是鼓浪屿最有魅力的地方。”虽然景区保护和建设都是自己分内的任务,但按照他的理解,在这么一个小岛上,能够将原有的景观保存,就是最好的建设。
“闪闪的树,弯弯的路”描述了鼓浪屿独特的风貌:鼓浪屿最初是先建房子,之后才开始依据房子种树、修路。由于建房子是个人行为,没有统一的规划,无心地造就了这里深幽的景致。现在的小岛,有1000多栋别墅。由于复杂的历史渊源,不少别墅的产权很难辨清。一些人离开了,将空房子留在小岛上无人看管和修缮,风雨侵蚀下这些房子面临着坍塌的危险。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岛外的人向往着这片幽静之地,这样,针对古建筑的交易平台和认养机制便显得尤为必要。
叶细致介绍说,在鼓浪屿,大量的房屋古建筑会被集中登记,在政府的平台上进行交易。著名的林氏府便是在这样的平台中延续了自己的生命。林氏府曾经的主人是菽庄花园的建设者林尔嘉,其子孙后代多在海外,对这些家产用不了,也无法很好保护。一场大雨让林氏府的“大楼”轰然倒塌。更棘手的是,通过调查发现,这套别墅共有一百多个关联人,散落在世界各地,很难确定产权所有人。但老宅的修缮已刻不容缓,经过鼓浪屿管委会的协调,前后历时4个月,最终促成了老宅产权易主。老房子将以酒店的形式得以新生。
“鼓浪屿气质”要从小培养
叶细致曾在2004年带领团队,携带着四架古钢琴到全国各地巡演。让他骄傲的是,“鼓浪屿人的古典音乐欣赏力不比北京、上海人差。”
在鼓浪屿,很多细节还保持着传统的作风:小岛的音乐厅,每天都会有音乐会,有时一天会有好几场——这样的高频率,在全国的音乐厅都是难得的。聆听音乐会的当地人,会特意穿着体面的服装;在音乐会开始前,会有身着校服的乐童举着画着寓意“不许拍照”或是“不许走动”符号的牌子环台而走,整个过程显得优雅而又自然。
“孩子们特别喜欢举牌子。”叶细致笑称。其实,不光是“举牌子”,少儿弹钢琴已经成为小岛一道清新的风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一栋旧房子里弹三角钢琴,这样的情景在鼓浪屿并不少见。鼓浪屿每年都会举办全国青少年钢琴比赛,这也是国内青少年最高水平的钢琴比赛。
“我们希望全国的琴童都来鼓浪屿,领略风光,施展才华,不管比赛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能让鼓浪屿在他们心中留下永生难忘的美好记忆。”参加该项比赛的琴童,能够免船票和景点门票在鼓浪屿游览,而当地的居民,通常对这些孩子也会更加热情。
“举办钢琴比赛,我们不注重眼前利益,而是立足长远。这对于将来鼓浪屿的文化和氛围,都将大有裨益。”叶细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