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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苹果

你等的又不是杨过

■李帆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10-07-20 [打印] [关闭] email推荐:
    包包是我的老乡,也是我的同事,刚来深圳的那段日子,我俩无亲无故,只好互相照应。我们搭伴租房子、买电器、淘家具,还经常出去吃饭。间或,她也给我炒几个家乡菜,以填补我胃中弥漫的乡愁。

    一开始,同事们都隐隐把我俩看作一对,所以,当得知我们住的地方相距5站路的时候,同事之一愤怒地大吼:“你为什么不跟她住到一起?”

    我为什么要跟她住到一起?包包住的是南山区最高档的华侨城小区,窗前绿树,屋后青山,房租是我的两倍不止。我住的地方不甚讲究,但有一个致命的优点——便宜。“那你这样永远也把握不住机会。”作为过来人的同事教育我。天哪,我压根就没想过跟包包会有机会。包包在老家上大学,在上海念的研究生,毕业之后,她没有留在上海滩,也没有回家与父母团聚,为了初恋,她南下深圳。那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牵挂。

    出身传统家庭的包包,直到研究生才终于与人牵手。包包的初恋是深圳人,相处三个月之后,包包到深圳见男方父母,不知何故,一面之后,男方家长坚决不同意。初恋不知是孝顺父母还是另有所虑,总之,他遵从了父母的意见。倔强的包包生生耗上了,毕业后也把工作找到深圳,誓与初恋头顶一片蓝天。她说,她要等他,一直等到他结婚为止。除了消磨自己,这样等的意义如何,包包自己也说不清。还有,包包肯花掉工资的一大部分住在华侨城,因为她的初恋也住在这里。

    同呼吸并不意味着共命运,自打他同她分手后,包包的初恋又数次恋爱加分手,尽情享受人生的欢娱。尽管包包还在痴痴地等,但没有改变他既有的生活轨迹。我们单位是个男生扎堆的地方,但包包只为初恋动心。在她心里,我扮演的是密友的角色,有时候,我也想劝劝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但这话从我嘴里出来,怎么都像是毛遂自荐。

    过了很久,包包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了初恋的工作单位。初恋对她极其冷淡,要求她不要干扰自己的生活。沮丧的包包回来问我,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若是我处在她初恋的位置上,会不会也很讨厌她。平心而论,包包长得赏心悦目、学历也高、性情温和,除了有点小小的倔强。我要是她的初恋,实在想不出拒绝她的理由。“每个男生的想法都不太一样吧。”我只能这样安慰她,一边迷惑不解,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包包的初恋也太挑了。

    包包的经历让我想到杨过和小龙女——那对武侠世界著名的情侣。16年时间,两个人一直在互相等待,当年看到这一章节时,我感动得涕泪横流。眼下,身边倒是有个小龙女式的人物,我却一点都感动不起来,因为她等的又不是杨过,这个肯为恋人牺牲幸福的男子。当你爱上的人不爱你的时候,你再死心塌地,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痴情是一件极富美感的事情,但最后伤到的却是自己。道理谁都懂,能不能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两年多时间,包包依然痴心不改。后来,我们劝得她生厌,她只好跟家里墙角的一只蜘蛛诉说衷肠,反正蜘蛛不会反驳她,只是默默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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