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笔记

刘苏里

    有一类人的人生注定充满悬念，直到他从公众视野中消失，都未必说得清楚他（她）是怎样一种人，俄罗斯前任总统普京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代倒霉的斯捷帕申出任叶利钦时代的最后一任总理时，许多俄罗斯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对俄罗斯人来说，普京几乎是横空出世的，像是小说中的人物。这注定了普京的行事风格——闪电般的，强硬的也是坚定的，无定型的。老资格政治评论家、苏联时代持不同政见者麦德维杰夫的《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正是沿着上述格式，解读普京第一个任期的言行和政策。全书除个别章节，节奏紧张，潮起潮落，非常像传主本人带给这个动荡世界的印象。

    尽管麦氏称他难以把握传主的行事脉络，但通篇文章给人留下“唯有麦氏最了解普京”的结论。普京就任后，面临多方面的严峻挑战：全民和解与团结，重振衰败的经济，确立中央政府权威，争取俄罗斯大国尊严，维护俄罗斯主权完整，等等。4年间，他以拳击手般的速度四面出击，发动车臣战争，通过由总统任命地方领导人的法令，对付巴伦支海“库尔斯克”号海难事件，旋风般地走访世界各国，包括日本、朝鲜、印度和古巴，还有参加上海合作组织、出席西方七国首脑会议、访问北约总部、支持美国全球反恐……他的第一任期内，国内外还有太多让他头疼的事件发生：莫斯科人质事件，美国遭遇“9·11”，关于意识形态的争论，俄罗斯寡头的“挑衅”等等。4年内，他的政策受到无数质疑、攻击，但是，当他独自面对2004年总统大选时，他又毫无悬念地赢得了胜利。人们发现大多数俄罗斯人包括反对他的人，都成了他的支持者。

    普京到底是怎样赢得公众信赖的呢？是个人魅力，还是他推行的国家资本主义战略？是俄罗斯人对彼得大帝的怀念，还是整个世界对俄罗斯稳步走上民主化道路的期望？如果一个人让自己的名字与他的国家紧紧连在一起，是福是祸？都是谜。可以肯定地说，在未来3年多的时间里，世界会不断地问：“普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