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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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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查收,这里有一份青年导演处女作拍摄指南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蒋肖斌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20年10月27日   09 版)

    IM意为“In Moments”,意为“从这一刻起”,也许,从这一刻起,年轻人的导演梦就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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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沙滩、海浪、乐队,年轻人在海边看着露天电影,喝酒、畅谈,待到大醉不醒,就地躺下,迎接明天的海上日出——这是导演王小帅想象中青年影展的模样。这些想象,最近在平潭都可以实现,除了海风稍微有些大。

    10月23日-25日,首届IM两岸青年影展在福建平潭举行,由王小帅担任评委会主席。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影展,征集到海内外276所高校的1195部参赛作品,都是学生在校期间完成制作的短片。IM意为“In Moments”,意为“从这一刻起”,也许,从这一刻起,年轻人的导演梦就迈出了第一步。

    新人导演的第一个小目标做什么?

    王小帅说:“当你想拍电影,老老实实地去想自己拍的具体事情是什么。有人觉得电影是一门艺术,是表达情绪的,实际上我觉得,可以把情绪收一收,具体想一想落地的细节是什么。比如说你很愤怒,就要告诉我愤怒的原因,遭遇了什么事情,让我们看到后都能替你愤怒和不平。”

    秦晓宇担任监制和制片人的故事片《第一次的离别》,是今年影院复工后第一部上映的新片,此前已获得第31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新生代单元评审团大奖。在本次影展上,秦晓宇作了题为“从学生作品到国际获奖长片的门槛在哪里”的电影大师班讲座。

    在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专访时,他谈到,《第一次的离别》是导演王丽娜自编自导的个人首部电影,她不是学电影的,在中国传媒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应聘秦晓宇的导演助理。“她之前没有作品,甚至连类似的习作也没有,我当时无从判断她的导演才能。但有一点,她做事极度认真,特别用心地回到家乡花了8个月时间拍这些孩子,素材从维吾尔语翻译成汉语就有60万字。我觉得这样的用心,加上团队的助力,是可以产生一部好作品的”。

    王丽娜和《第一次的离别》是幸运的,就像当年贾樟柯和《小武》一样幸运。对于更广大的青年导演群体来说,秦晓宇建议,第一个小目标是在决定创作之后,千方百计把它完成,“完成了就对自己有交代;如果运气好,可能获奖,能让别人认识你;运气再好一点,能上大银幕,与全国观众见面”。

    秦晓宇提醒,电影永远是务实的艺术,要有深思熟虑的谋篇布局。“比如,你想拍一个监狱题材的,就要想自己能不能去到那个地方;你写了一个故事,就要想拍出这个故事需要多少成本。拍电影不是一种自我中心主义的创作,热情只是出发点,但远远不够”。

    电影公司青睐什么样的新人?

    新人,或者说年轻人,是任何行业永葆活力的推进者。就像秦晓宇说的,新人导演创作第一部作品的时候,一定是拍摄自己感兴趣的一个主题、一个故事,绝不是因为谁给了你一笔投资。这种纯粹的执拗甚至野蛮生长的创作欲望是美好的,也是新人的优势。

    但他同时坦言,青年导演的处女作实际上很难发行,从创作开始,融资、剧本、演员、拍摄后期,再到运营宣发,包括国外的参赛参奖和海推,没有一个环节容易。

    黄旭峰创办的工厂大门影业,只签新人导演,成立3年,已经出品了《春江水暖》《气球》《回南天》《大三儿》等10部电影,其中《春江水暖》成为戛纳电影节影评人周单元第一部华语闭幕片。在本次影展上,黄旭峰分享了“青年电影厂牌是如何挑选和培养年轻导演的”的秘密。

    “影视行业的本质是创新,不是资本,更不是明星。要成就一件事需要一定的天赋和才华,但最重要的是勤奋,以及对这个世界有看法。”黄旭峰说,“我10年前合作的第一个导演五百,他在视听语言方面比一般人高出很多,这是天赋;还有一些导演可能在技术上不太成熟,但公司可以教他怎样成为专业导演,为他配备美术指导、摄影指导等专业制作团队,帮他把一个创意落地。”

    “如果没有天赋,没有就是没有。当意识到天赋不太够的时候,勤奋可以帮你成为一个匠人。而且我越来越觉得匠人比天才更重要,那些充满善意和能量的匠人能打造一个更好的影视产品。”黄旭峰说。

    黄旭峰透露,从今年开始,工厂大门每年投10个导演的短片,没有任何要求,相当于一个“选秀”,从中发现能继续走下去的新人;11月开始将在全球范围挑选华人青年导演。

    作为大象纪录的创始人之一,秦晓宇透露了公司对新人作品的偏好:“我们对有现实质感的作品特别青睐,处理现实不仅是处理现实,还是处理一个时代的命题和精神。片中可能会产生某种新的特质,这不是导演凭空虚构出来的,是从现实土壤里生长起来的。”

    在秦晓宇的观察中,现在的青年导演都具有较好的基础素养,借助互联网优势,他们也拥有开阔的视野;但和上一代导演相比,他们未必有一定要拍出某部经典的“执念”,面对诱惑,也许会偏离自己创作的初衷。

    秦晓宇说:“我的观点可能和很多做文艺片的导演不太一样,我认为太强调自我会变成某种意义上的孤芳自赏。电影容纳了文化工业和娱乐性,这是很美好的品质,我希望它能和更多人产生共鸣。”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在60后70后的前辈们看来,现在是一个对青年导演非常友好的时代。

    秦晓宇说,就像2000年以来进入“全民写作”的时代,在博客、微博,每个人都可以创作;现在则正在进入一个“全民导演”的时代,不再是只有专业学电影的才有资格去拍电影。

    在今年年初的疫情期间,大象纪录发起了《余生一日》计划,在全国范围征集大家拍摄自己的生活,最后剪辑成为一部完整的纪录长片。秦晓宇发现,投过来的素材中,很多人身兼导演、摄影、主演数职,这似乎是短视频时代的一个特征——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个广阔的空间。

    黄旭峰每天都能在微博后台收到一堆私信,他每一条都会回复,“要认真对待每一个创作者”。更现实一些的,就像本届IM两岸青年影展,设立了8项官方荣誉,得主均可获得现金奖励,共计348万元,其中最佳影片可获得30万元。

    王小帅说:“和我年轻时候相比,现在资源很大程度向青年导演倾斜,那么多的电影节、那么大的市场都在等着他们。现在新人导演的成功率比我那时候高多了,文牧野的《我不是药神》就是导演的长篇处女作。”

    王小帅同时提醒,现在的青年导演需要警惕急躁的情绪,“当机会太多,年轻人觉得我有才华、我有项目,就必须是怎样的。其实周围的人在潜移默化地帮助他,他却可能视而不见”。

    评价一个青年导演,王小帅曾经看重的是他的才华和热情,现在则越来越看重他的抗击打能力,“年轻人在起步阶段,无法知道他能一下子爆发出什么。电影需要制作的过程,他的抗击打能力、对生活的认知、人格的建立,这些都很重要”。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蒋肖斌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20年10月27日 09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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