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初,人们对过去多有总结,各类年度图书排行也风行报纸、网络之上。当各种媒体忙于审视出版界,希望给出这一年里种种“最佳”时,我们更关心的是,我们的读者们,当你们对这样的评选应接不暇、忙于比对之际,在你们心里是否也有自己的年度书?
阅读有时的确是一件顶公共的事情。人们通过出版物传播理念、分享经验、酝酿话题,甚至制造事件;人们通过对书的阅读和评价寻找共识,确立自己的身份和社会认同感。但更多时候,阅读则属于最私人的领域。一本众人交口称赞的书,你只翻了十几页就扔到一旁,而一本印数寥寥、默默无闻的小册子,却可能被你视若珍宝,反复品读——这想必是很多人曾有过的经历。
真正让你难忘、干预你一年来的情绪,甚至说不定影响你更长期人生体验的书,未必曾出现在书店的热销排行榜上,或者荣登某家报纸的致敬头条。它也许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击中你某块隐藏的块垒,或给你无法向外人诉说的启示和触动。须记住,对你自己来说,这样一本书,比起任何声誉卓著,或销量巨大的书,都更有意义,值得珍惜和回味。
读者们,在这一年之初,在你忙碌于各种杂务,疲惫奔波难于应付的时候,你是否也曾停下来,找那么短短一瞬,回想一下这些书,回想一下翻开它的那些闪光的时刻,为自己过去一年的阅读作出评判?这不应只是一个统计表一样的书目单,这更应该是一种真诚的反省和考量。哪本书让你念念不忘?哪本书让你感动、忧郁或愤怒?又有哪一个从阅读中得到的启示让你获益匪浅?请记住这些书,也记住这些情绪和启发,它们是难得的财富。
我们当然也为那些传播甚广、反响巨大的作品叫好,它们是足以积淀并影响社会文化的底蕴。出于这个理由,媒体上的阅读排行榜是值得关注和借鉴的,它们是信誉、专业和集体认同的结果,并可以提供可信赖的经验。
但我们也意识到,对许多人来说,尤其是对那些因生活而劳苦或忙碌的人来说,阅读是一件奢侈的、偶然的事。这样的人,未必翻开过任何一本出现在排行榜上的作品,甚至未必完整读完过一本书。我们要强调的是,这样的阅读经验不应该被忽视。对每个人来说,影响最大的书并不存在于他人的评判中,而在你的书架上、枕边,或者被凌乱的杂物压住,沾满了灰。但它们同样有价值,值得回顾。它们所带来的那些体验,值得每一个人回忆和惦念,并被当做生活的馈赠长久保存。
我们深信,阅读是一种相对公平的东西,它不会因地位和身份而落下每一个人,也不因此产生高低之分。如今,正当这回顾的节点,读者们,你们有没有在心里选出自己的年度书?
本刊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