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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2日，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圆满结束了对中国的第二次访问。在格外寒冷的北京，他受到了中方的热情接待。盖茨用“坦诚的、富有成效的”等词评价了这次访问。
尽管美国军方在实际行动上经常做出不利于中美军事关系的事情，但他们一直主张发展中美军事关系。美国的思维是，越是强大的对手之间，越是要加强沟通与交流。美国2010年的《中国军力报告》就专门列出一章，分析中美军事关系的重要性、发展面临的机遇和挑战等，同时提出了发展中美军事关系的六项原则：相互尊重、互信、对等、互利、持续对话和相互减少风险。盖茨此次访华前夕，美国防部重申了这六大原则。
用盖茨的话说，中美军事交流是为了增进理解，减少信息错传、误解以及误判。美国军方自称一直想了解中国的战略意图，特别是想就核武器、导弹防御、太空以及网络安全等问题，同中国加强战略安全对话。目前美国最担心的是中国的先进战机、导弹、潜艇等对驻西太地区美军的威胁。同时美国认为，中美军事关系落后于双边的经济、政治关系，双方需要推动一些军事交流项目的落实，从而提升中美军事关系。
盖茨的访问以及中美军事关系的恢复正常，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一是盖茨此次访问标志着中美军事关系步入正常轨道。2010年1月奥巴马政府宣布对台军售，这严重损害了中国的核心利益，中美军方高层交流也因此一度中断。盖茨的访问，重新开启了中美军方高层的互访，意义不言而喻。
二是有利于扩大美国军方对华接触派的影响。以盖茨为代表的对华接触派，尽管也对中国军力的发展充满疑虑，但一直主张中美发展稳定的、可持续的和可信赖的军事关系。2010年6月盖茨访华的愿望遭婉拒后，他在国内的压力，特别是军方对华遏制派对他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次盖茨如愿以偿地作为国防部长二次访华，加强了对华接触派的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中美军事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三是中美军事交流与合作是建构良好的中美军事关系的关键机制。从历史的经验看，大国之间的军事交流未必就一定会走向和平，但大国之间不进行军事交流则一定会导致军事对抗。
四是良好的中美军事关系有利于维护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今年1月10日，盖茨在记者招待会上的声明中说，中国和美国是两个世界大国，我们都认识到这一地位所蕴含的责任，所提供的机会，包括向世界其他国家表明，大国在有共同利益的事情上的合作会带来的好处。
但是，中美军事交流中的问题依然存在，双方的分歧依旧。特别是美国军方一直不断地质疑中国军力发展的意图，视中国为亚太地区最大的挑战对手。美国2010年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核态势评估报告》都提出，中国军事现代化的进程、方向、意图不透明。2010年1月，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威拉德在国会作证时说，除非美国能够确信中国的意图是友好的，否则，美国就必须加强前沿部队的战备，继续强化在西太地区的同盟与伙伴关系，并要迎接中国的挑战。他还认为，中国军力的快速发展似乎与其所谓的和平发展战略是矛盾的。美国对中国的不信任由此可见一斑。这是影响中美军事关系发展的深层原因。
同时，美国国防部认为，中国把军事关系政治化，是中美军事交流与合作的主要障碍，主张双边政治关系不应该影响军事关系。盖茨在出访途中接受随行记者采访时说，对台军售是一个政治决定，中国以牺牲中美军事关系来对此进行回应，是不恰当的。认为双方的政治分歧，不能影响中美军事关系的发展。而且还提出，中美军事关系要以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和《与台湾关系法》为基础。显然，美国军方所谓的“军事关系非政治化”的本质，就是既想保持中美军事关系，又想损害中国的核心利益。美国的这种逻辑明显是违背它所提出的发展中美军事关系的六项原则的，也是中方断然不能接受的。中国绝不可能同损害我们核心利益的国家，发展所谓的超政治的军事关系。盖茨还认为，美国售台武器只是防御性的。由此推断，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歼-20飞机，未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美国实施对台军售的借口。中美军事关系仍将呈现出断断续续的发展状态。
奥巴马曾说，“美中一直存在分歧，美中关系也一直都面临一些困难，但美中并非必然走向对抗。”的确如此，所谓历史的必然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的政策选择。中美军事关系的未来也取决于中美双方的政策选择，特别是实力占优的美方的选择，是选择接触与合作，还是遏制与对抗，其结果会迥然不同。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
李水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