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喜欢穿军装,当兵是他的理想。我家孩子为救人牺牲了,我很……”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武川县消防中队战士张旭的父亲张玉良,哽咽得快说不出话。2月10日23时27分,张旭因执行任务遭遇意外不幸殉职,年仅20岁。
2011年2月10日18时18分,省道311线武川至固阳段,一辆满载矿石的大货车翻车起火。车主张伟说:“当时电瓶、油箱都炸了,轮胎还在燃烧,我不敢靠近。”20时20分,武川县消防中队调派的1辆8吨水罐车、7名消防官兵抵达现场。
消防兵王红林说,当时路面有余油,不能用水,班长张旭带头拎着沙土爬上车,用一桶桶沙土将火压灭。为了防止复燃,张旭指挥战友又将余油余火用沙土全部覆盖,才驱车归队。
返程途中风雪交加,能见度不足20米。行至乌兰不浪镇四大永村一转弯下坡处,因路面积雪,下有暗冰,车辆发生侧滑。面对突发的意外,张旭将身边的战友郭兰军用力向里推,自己却被侧翻的车辆压住颈部……
张旭的最后一推,也成了郭兰军心里挥之不去的痛苦:“如果不是班长推我那一下,可能我也会出事,但那样班长就不会牺牲了。”
张旭牺牲后,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不断在王红林脑中闪现:由于刚刚下连,义务兵津贴尚未发下,包括王红林在内的4名新兵无钱购买洗漱用品,张旭用自己的钱买回脸盆、牙具、毛巾递到几名新兵手中;中队没有衣物柜配给新兵,张旭就自制了铁架挂衣,让新兵们心里暖暖的;吃饭时,拘谨的新兵只敢就近夹菜,张旭给他们不停添菜,自己却没吃多少;青海玉树地震后,支队组织官兵捐款。张旭当时的津贴每月只有385元,他却一下子捐了300元……
新兵连的队友白金龙回忆,训练场上的张旭一直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由于训练刻苦,业务素质好,张旭被选为内蒙古自治区第一批打造消防铁军攻坚组队员,也是第一批参加内蒙古自治区大比武的队员。集训以后,张旭当上了攻坚班班长。年仅19岁的他成了一个“小管家”。
在副中队长李睿彬的眼里,张旭总替别人着想。在一次入党申请中,张旭坦然地说,这次机会给别人吧,我会在部队长干,以后还有机会。可是谁都没想到,张旭却没有了“以后”。
张旭短短20载的生命里,托起过不止一条生命。两年来,张旭先后参加灭火扑救36次,抢险救援35次,抢救遇险被困群众78人次,保护财产价值652万元。
张旭牺牲的消息不胫而走,武川县村民罗志国一家人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罗志国抱着9岁的儿子罗鑫宇来到中队,“我们小鑫宇就是张旭从洪水中抱出来的”。
2010年8月12日凌晨,武川县突降暴雨。8点30分左右,罗志国家门口的水就达到齐腰深。赶到现场的包括张旭在内的消防战士们徒手冲进洪水中,手挽手筑起人墙,将十几户人家中的受困者一一救出危房。
匆忙赶来的还有班车车主栗晨光。2010年9月,他的客车载着29名乘客,从西红山行至武川。途经下乌兰漫水桥时车侧翻,水漫至1.5米高。抵达现场的攻坚班战士,二话没说,便趟着齐腰深的水去给车绑绳索。冲在前面的战士几次被水流扑倒,看得车主栗晨光直揪心。消防官兵从窗口中将乘客一个个救出,顺着绳索护送到岸边。最后,用吊车把事故车托出漫水桥。这次参加援救的战士中就有张旭。
张旭的父母至今仍租住在吉林省四门市,只有张旭这一个孩子,全家月收入只有1000元左右。“我两年没见儿子了,他孝顺听话,对我们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说话间,张玉良头上直冒虚汗,张旭的母亲刘丽英接过了话头:“他喜欢当兵,再选一次我们也会送他来,做他想做的事。”
2月17日,内蒙古自治区副主席、公安厅厅长赵黎平签发命令,为张旭追记一等功。2月18日,共青团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追授张旭“内蒙古青年五四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