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王子与凯特在白金汉宫的阳台上向世人展示了他们婚后的“初吻”。
4月29日,当威廉王子与凯特·米德尔顿在白金汉宫的阳台上拥吻时,这场王室婚礼成为一段新的童话。当天,2000多位贵族名流齐聚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见证了这对新人的结合。教堂外,是数十万围观的市民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观礼者,以及全球20亿电视观众。
同时送上祝福的,还有各路学者:经济学家分析了5只将从王室大婚中获益的股票;历史学家回顾了多年前伊丽莎白二世婚礼前,英国面临的经济衰退,指出婚礼是“逃避财政紧缩的一个机会,即便只有一天”;占星师占卜出新婚夫妇的星座匹配指数高达75%,未来很可能享有幸福婚姻……
令人意外的是,科学家也成了这场世纪婚礼的“评论员”。4月15日,生命医学领域的顶级学术期刊《细胞》,刊登了一组题为《王室婚礼》的报道。这组“前沿报道”不仅把威廉比作“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抑癌基因,还把凯特比作蜂后,甚至以草原田鼠为例,分析了为什么有些婚姻能够坚如磐石。
正如现代的王室大婚也能办成与民同乐的庆典,科学家们也在借机邀请人们,一起分享他们眼中那个妙趣横生的世界。那么,在普通人眼中的童话婚礼,以科学的角度望去,又是什么?
像抑癌基因一样执著的王子
这组报道的作者是《细胞》杂志的副主编罗伯特·克鲁格(Robert P. Kruger)。这位美国密歇根大学的神经学博士,研究领域是细胞粘附分子、神经组织蛋白质和催化裂解基因等。
不过,这次他毫不犹豫地开起了英国未来国王的玩笑。众所周知,威廉王子和凯特从19岁起,就相遇在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校园中。但之后他们经历了8年之久的爱情长跑:双方都与其他异性发展过感情,也曾经尝试过分手。
幸运的是,王子最终确定了凯特。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眼尖的外国媒体注意到王子的数位前女友都出席了,不由得评论道,这对新人的感情一定非常稳固,不然,光是看到这群前女友,就足够新娘抓狂的。
因此,克鲁格把威廉比作一种名叫p53的基因。作为一枚恪尽职守的抑癌基因,p53蛋白有两个端点与DNA链相结合,研究人员曾把两个端点切分开来,观察其运动轨迹。结果,其中一个端点就像哲学家一样待在原地沉思;而另一个却像运动员一样“哧溜”跑走了,速度比原来的整体还快。
“运动员”是p53的C-端,它负责带着整个基因在最短的时间内掠过尽可能多的DNA链;“哲学家”其实就是这基因的核心DNA结合域,它负责判断所经之处是否有适合自己的启动子。对p53来说,不到“哲学家”确定自己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那个“意中人”,“运动员”就会带着它一直跑,永不止息地掠过一条又一条的DNA链,大有“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灵魂之唯一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坚持。
像喝了蜂王浆一样幸运的灰姑娘
如果说威廉王子的爱情是漫长的寻找,那凯特的经历就是漫长的修炼。从布衣到王室,在生物学家眼中,这一华丽转身几乎就是从工蜂变蜂后的现实版。
工蜂是在蜂巢中负责干活的伙计。在花园里、树荫下,人们常常可以见到它们辛勤劳动的身影。相比之下,蜂后则舒舒服服住在蜂巢之中,终身受着伙计们的供养,专心致志培育下一代。
两者在成年之后位阶分明,但在生命的最初,它们是一模一样的幼虫。当蜜蜂们需要新王后时,它们就挑几个幼虫放上王台,使劲儿喂“蜂王浆”,喝着喝着,幼虫们就长成了蜂后——但只有一个蜂后能最终留下来。要么,是最先破茧而出的那个抢先登位,要么,就要经历一场激烈的夺位大战。
原本会是一只平凡无奇的小工蜂的幼虫,得以披荆斩棘,长成了新一代的蜂后。这过程,不正契合了凯特的人生经历?
尽管凯特家境优渥,但在社会等级分明的英国,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与王室生活的距离依然是遥远的。尤其她出身工薪阶层的母亲,一度被小报造谣说在见到女王的时候很失礼地使用了“厕所”(toilet)“请赦免”(pardon)等“低层”的词,而不久之后又被澄清说虽然女儿与王子恋爱已经这么多年,她本人却从未蒙女王召见。
自从与威廉王子的关系公开之后,待嫁的凯特也是更加言行谨慎:她从来没有染过头发,从来没有抽过烟、醉过酒,甚至没有涂过色彩鲜艳的指甲油;有两次,她的衣着不够端庄得体,夸张的色彩对比在多年后还被一再提及。
准王妃面对的挑战,可一点也不亚于从工蜂长成蜂后的艰难啊!
都是基因惹的祸?
王子找到了他的伴侣,灰姑娘也经受住了考验,终于到了两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刻。屏幕前不知有多少观众为这梦幻般的一幕倾倒:“我,威廉·阿瑟·菲利普·路易斯,将娶你,凯瑟琳·伊丽莎白,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不论好坏,不论贫富,不论健康或是疾病,爱你并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在上帝面前,我向你发誓。”
在金碧辉煌的殿堂里,威廉王子深情注视着新娘说出这段誓言。稍后,坎特伯雷大主教将两位新人的双手放在一起说:“愿上帝使之结合的两个人,永远不会被人分开。”
有意思的是,尽管鸟儿们并不能发誓,它们也有九成左右奉行一夫一妻的制度。只不过,根据生物学家的研究,这背后并不是什么浪漫故事,只是为了传播更多自己的基因已。
原来,一窝小鸟的成长并不容易,如果父亲把幼鸟孵出来之后就撒手不管,那很大可能这些后代就没有机会活下去,它的交配就白白浪费了。幼鸟要成长,需要父母齐心协力地喂养,训练它学会飞翔,正是因为这样,多数的鸟类需要选择一夫一妻制,以确保它们的基因更好地流传下去——人类夫妻可以相守一生,原因之一也是如此。一个孩子从呱呱落地到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大致需要18年;加上人类比动物更注重对后代“投资”,所以,要很好地传播自己的基因,人类要比鸟儿辛苦得多。
不过,鸟类的“一夫一妻制”,往往多的是“婚外恋”,而原因也是同一个——基因的传播。雄鸟的出轨,有助于它传播更多自己的基因;雌鸟与其他异性交配,一方面可以给自己后代更优秀的基因,另一方面,也可以多吸引一些“孩子他爸”来帮助自己养育后代,从而提高幼鸟的成活率。
曾有一位英国科学家在剑桥大学的植物园内对一群篱雀做过研究,有两只雄鸟帮助养育的家庭里,一窝幼鸟的平均成活率为2.95只,大大高于只有一个父亲的那些家庭。只是,其中只有 45%~55%的幼鸟,是原配雄鸟的后代。
这样的场景,倒是像极了威廉王子在16世纪的祖先们。在亨利八世时代,尽管奉行一夫一妻制度,国王在王后之外却有许多情妇,其中不少还是大臣的妻子,甚至还有公开承认的、冠着大臣之姓的私生子;亨利八世本人为了得到一个合法的儿子而不断离婚,他一次次在教堂上对着上帝许下誓言,但他的6个王后中有两个被他以通奸罪处死。
“花心”总是难免的,“忠诚”也是天注定?
虽然英国王室有过荒淫无道的时代,但作为英国传统价值观的坚持者,王室还是出现了许多至死不渝的夫妻。最有名的莫过于维多利亚女王,在她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去世之后的几十年里,这位当时全世界最有权势的君主一直坚持着素服,过着简朴的日子,整天沉浸在对丈夫的思念中,以至于把很多权力下放给了首相,间接促进了君主立宪制的发展。
动物界里也有坚决执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模范。草原田鼠一旦交配,便不离不弃。哪怕雌鼠过世,雄鼠也不会另结新欢,痴情程度直追武侠小说中等待妻子16年的杨过。
但科学家不解的是,草原田鼠的“表哥”山区田鼠却丝毫不同,花心可比韦小宝。研究者们发现,出现这种不同的原因,在于草原田鼠在交配之后,会分泌一种加压素。
实验中,当生物学家把雄鼠大脑海马区的加压素受体阻断之后,雄性田鼠也会从“杨过”果断变成 “韦小宝”。反之,如果雄鼠海马区前叶受刺激,分泌出更多的加压素,它们就会排斥其他雌鼠,甚至连“处男”雄鼠也会变成“看破红尘”的“世外高僧”,对雌鼠避之惟恐不及。
2008年的一个关于人类遗传学的研究显示,在人类加压素受体AVPR1A的编码区上游,有一段重复序列多态性与夫妻关系有密切联系。比如说,一些拥有RS3 334等位基因的男性,会更难维持一段稳定的感情。他们更喜欢未婚同居,而不是结婚“在一起”。这一发现表明,人类维持一夫一妻制的深层生化机制可能与美洲田鼠类似。
威廉是否拥有“忠诚基因”,目前尚不清楚。不少来自中国的网友建议,作为“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男主角,他“至少应该先治治谢顶”!他们给这位头发日益稀疏的王子的治疗建议包括吃维生素片、涂抹“毛发再生精”和针灸等。当然,还有极具中国特色的食疗——一碗包括何首乌、当归、黑木耳和绍兴黄酒的何首乌炖鲤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