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
全文复制
本报南阳8月16日电（记者韩俊杰 通讯员刘盾 张中立 樊迪）看到4个孩子在深水中挣扎，69岁老人柴小女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在十多分钟里，连救3名落水孩子，而她自己却因体力不支，在救第4个孩子时被河水吞没。
8月15日上午9点，记者赶到河南南阳市内乡县赵店乡红堰村，整个村庄沉浸在悲痛中。柴小女老人已于早上6点入土为安，但近千名来送行的群众仍聚集在柴小女老人家门口，回忆老人生前的点滴和最后的壮举，说着说着，有的村民失声痛哭。
上午9点半，柴小女12岁的孙子程浩杰、被救的孩子庞占英及村民带记者来到出事地点：一座垮塌的漫水桥东头，这里距村子有一里多路。
“柴奶奶就在这里洗衣服，我们就在旁边洗袋子，如果不是柴奶奶，我们肯定没了。”庞占英一只手指着河边的石头，另一只手擦拭眼中的泪水，声音里带着哭腔。
程浩杰说，8月12日下午4时许，柴小女领着他去洗衣服。不一会儿，从下游走过来4个本村的孩子，两个大孩子褚玉田、褚贝贝在旁边的河堤旁刷洗编织袋，两个小孩子庞占英、闫圆圆在河里嬉戏打闹。
洗完衣服后，柴小女老人和程浩杰正往河岸上走，突然听到急促的“救命啊”，程浩杰扭头一看，庞占英已滑入深水中。
“我准备往岸边去，快靠着岸了，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庞占英说，当时自己只露着头部在外边，其他两个女孩忙着过去拉，也一下子被激流淹没。站在岸边的褚玉田慌忙呼喊并下去拽，但很快也掉入深水中。
“奶奶急忙扔下手中的衣服，跑过去跳进深水里救人。”程浩杰说，柴小女老人先把庞占英推到浅水处，他赶忙跳到浅水处，抓着庞占英的头发往岸上拉。“那时奶奶已经把褚玉田拉出深水，她大声对我说，‘危险，快回村子里喊人！’”
第一个被救上岸的庞占英则帮着把褚玉田拉上岸。“当时，我看见褚贝贝在较远的地方，手不停地扑腾，但很快就沉了下去。”庞占英回忆说，柴小女老人向褚贝贝沉没的深水区游去，“游到后，她先猛吸了一口气，就沉下水去，不一会儿，她又浮了上来，猛喘几口气，又钻进水中。”
不一会儿，庞占英看见褚贝贝的脸从水里露了出来，并且慢慢往岸边靠近，“那是柴奶奶在水下面举着她，我赶紧在岸边把褚贝贝拉了上来，这时柴奶奶才露出水面。”
庞占英回忆说，此时的柴小女不住地咳嗽、喘气，往外吐水，“当时柴奶奶已经没力气了，我伸手要拉她上来，但柴奶奶听说闫圆圆还没上来，又返身往深水中游去，我哭着喊道，柴奶奶，你行吗？她回过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就钻进了水中。”庞占英说到这里，失声痛哭。
回村的程浩杰叫来了大人吕培行、程建军、程富光和刘磊，他们一边打手机报警，一边拿起长竹竿，飞快地往河边跑。
程建军说：“我们赶到时，只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岸上躺着，两人已经昏迷。可就不见柴小女和另一个落水女孩。一个大点的女孩抱着我的腿喊：‘叔叔，赶紧救人啊，下面还有两个人！’”
当过兵的吕培行拿着一根3米多长的竹竿，慢慢进入深水区，然后一口气潜入水下。但他很快就浮了上来，“水实在太深了，至少3米深，我一个猛子都没挨地，乡亲们赶紧在我的腰里系了一根绳子，我才又潜到水里。”
很快吕培行就拉出一个人，大家一看，正是柴小女老人，但此时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40多分钟后，最后一名落水女孩闫圆圆被打捞上岸，她也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妈下水时急得连手机都没往外掏。”柴小女的女儿程秀丽拿着母亲生前的手机，泪水在脸上滑落。
红堰村村支书李新彦告诉记者，柴小女的丈夫2000年就因病去世了，家里生活艰难。她生性乐观，乐善好施，“她是我们十里八乡的大忙人，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请她帮忙，她还经常帮乡亲们做衣服、纳鞋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