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钱这东西究竟有多重要,或许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中学课本里说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于是有人坚信,文化、品质、理想、信念之类的东西可以有,但前提是在温饱富足的条件下。经济基础厚实了,才会生发出更高层次的需求,才有谈理想的可能。否则,对一个始终处于缺钱状态下的人来说,一切都是空谈。
我就曾经收到一封大学生的来信,大致意思是说他有一个很好的创业计划,但苦于得不到资金,迟迟无法付诸实践。他在信中说,希望能找到某位有钱的大人物,给自己投资100万元——在他的逻辑里,钱是实现理想的前提。
当然也有人不这么看,比如一个叫做乔小刀的家伙。他说,不要等有钱了再去建造你的梦。那些想着攒够了钱再开始执行梦想的人,也许一辈子都走不出第一步,因为钱从来没有够用的时候。对于缺乏足够创业资金的人来说,就得着眼于降低成本的方式。不要想着一开始就十全十美,只要有一种敢于接受瑕疵的心态,钱的障碍自然就降低了。
乔小刀现在的身份比较复杂——纪录片导演、音乐厂牌“微薄之盐”创始人、民谣歌手、演出策划人等等。而在13年前,这个揣着400元从老家来到北京闯荡的年轻人最早的工作,是电焊工。
在一本叫做《好的生活没那么贵》的书里,乔小刀回忆了这个过程。
刚到北京的时候,每天下班之后,乔小刀会骑着30元买来的旧自行车去书店,到设计类书架前翻阅。看得多了,他发现装置艺术和抽象艺术与自己每天做的焊接工作很相似——如果一些零件摆在面前,不按既定的工艺焊接,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组合,一件前卫的作品不就出来了吗?于是乔小刀开始留意路边的垃圾堆和角落里的废弃物品,用从书里学来的抽象艺术的概念去审视它们,在脑子里试想着把它们组合起来能做成怎样的作品。
后来,他用了500元钱和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80件作品,并且非常成功地举办了一次小型个人作品展。这些作品的素材包括:被人扔掉的旧拖布、被砸扁的油灯、餐馆里扔掉的鸡头、从地里挖出来的烂木头等等,甚至他还用破打字机里的零件和熨斗,拼装成一件可以敲击的乐器。
他说,只要向生活弯腰,就能捡拾风景。
多年之后,乔小刀在很多场合都会这样鼓励年轻人:有想法就去做,试着去做。对他来说,不断冒出新的创意,并且不断试着把这些点子付诸实施,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体验。
其实,对于“好的生活”,每个人的理解也不尽相同。你当然可以认为开豪车住别墅拎名牌包包的生活是美好的,而这样的生活必然是昂贵的。确实,现实生活让人们越来越功利,急吼吼地往前赶,很多时候我们不得已放下心中的梦想,拼尽力气去争夺能看得见的利益。只是当这一切统统过去之后,回过头,我们本以为梦想还在,可它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所以,这个“用1万元可以出版一张唱片,3000元钱足够制作一部纪录片”的人就显得格外可爱,他用一次次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们,钱从来不是实现梦想的绊脚石,只要你怀揣信念,并且愿意不断朝着心里的目标努力。
好的生活,真的没有那么贵。
《好的生活没那么贵》
乔小刀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