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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24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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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感动

刘恒亮:跟时间赛跑的生命卫士

新华社记者 双瑞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1年11月24日   02 版)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见彼苦恼,若己有之”,唐代大医孙思邈的医德箴言,郑州市人民医院心内科主任刘恒亮耳熟能详并且身体力行。对来求助的病人,刘恒亮从不说“不”,一天做七八台手术是家常便饭;走路一贯是小跑,因为省下来的每一秒钟都关系病人生命。熟悉他的人都说,这是一个跟时间赛跑的生命卫士。

    跟时间赛跑,“不能看到病人祈求的眼神”

    “时间就是心肌,时间就是生命。”这是刘恒亮的金科玉律。他解释说,急性心肌梗死发病急、病情重、变化快,抢救时机稍纵即逝,医生不能浪费半点时间。

    同事们说,刘恒亮工作起来不要命,跟他合作既愉快又让人吃不消。工作节奏快,走路一阵风,说话连珠炮,如果谁在手术中慢了半拍,准招来一顿批评。他总是告诫同事:“争取一分钟可能挽救多少心肌细胞,争取五分钟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科里年轻护士的话让他既欣慰又心酸:小姑娘每次看电影都要把手机握在手里两个小时,因为调了震动,担心放包里不能及时接到手术通知,“耽误手术怕被主任批评”。

    眼窝浅心肠热,刘恒亮最大的特点是不会说“不”。“我不能看到病人祈求的眼神。”刘恒亮说病人找到他是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辜负。所以哪怕凌晨3点接到电话,他也会冲到手术室,即使一只脚打石膏也要坚持。

    2011年1月1日至5月6日的126天里,刘恒亮共做了420台造影、180台支架手术,平均每天做3.3个造影和1.4个支架手术。

    多年来,凭着勤勤恳恳的工作,各种社会荣誉纷至沓来。2011年5月刘恒亮还被评为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工作作风。“我们的职责就是与时间赛跑,让每个濒临危机的患者得到及时治疗。”

    不食人间烟火,“顶多死了没人参加追悼会”

    不会对病人说“不”,然而“不”却是刘恒亮的特色。

    不抽烟、不打牌、不聚会、不交朋友,不吃病人一顿饭,不收一分钱的礼,不拿一个红包。他还有“四个不敢”:不敢离开郑州,怕随时有患者点名找他看病;不敢睡觉死,怕误了患者最佳治疗时间;不敢喝酒,怕耽误工作;不敢开家门,怕有人来送礼。

    科里的护士问他:“主任,你说你的生活有啥意思?”刘恒亮仔细想想,确实没啥意思。工作日是24小时待命,用妻子的话说,一听到有手术就像打了强心针。周末和法定长假,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搞研究。近年来他先后发表论文30余篇,完成8项课题研究,获得了8项成果13项奖励。凭着这股钻研的尽头,每年刘恒亮科室接诊的200余例急性心肌梗死患者,抢救成功率达到了99%,介入支架植入成功率100%。

    在大医院,通常是几套人马轮班倒,但刘恒亮所在的市级医院只有他领头的这一套,压力可想而知。半夜从热被窝钻出来,带病做手术,对刘恒亮而言都是常态。做心脏介入手术会将身体直接暴露在X射线下,尽管穿上铅隔离衣仍会受很大伤害,体检发现白血球低,刘恒亮不敢再查。他说:“继续干心里有负担,不干的话我又离不开自己的工作。”儿子质问,咱不干了行不行,还享受生活不享受了?刘恒亮总是回答:等退休再享受吧——如果能活到退休。

    对于自己的不近人情,刘恒亮只是笑笑:“顶多死了开追悼会没人参加,死在楼上没人往下抬。”事实上,出院好几年的病人还常常打听,刘大夫怎么样了?

    “听到谁谈论孝顺,就感觉像刀子在剜我的心”

    刘恒亮有八字箴言——“问心无愧,不留遗憾”,但在亲人面前他从来做不到这一点。

    “听到谁谈论孝顺,就感觉像刀子在剜我的心。”刘恒亮对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充满愧疚。自1996年进入郑州市人民医院,15年来他没有陪母亲过一个除夕夜,没有给母亲庆过一次生日,有限的几次探望都是因为回老家会诊病人。

    刘恒亮是家中独子,另有姊妹4人,父亲四十多岁就因病离世,母亲含辛茹苦十分不易。老人至今仍住在沈丘县老家,一来不习惯城市生活,二来不愿意分散儿子的精力。提到母亲,刘恒亮几乎哽咽难言,他一字一顿细数母亲患上的病——糖尿病、青光眼、关节炎,耳朵也不好使。“她身体这么多毛病,我却不能侍奉在跟前。”

    刘恒亮说,面对亲人他觉得很失败。但他始终把握一个原则——宁欠亲情债,不能欠患者,“因为生命还不起”。

    据新华社电

新华社记者 双瑞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1年11月24日 02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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