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实名认证的微博“上海发布”的上线,政务微博的话题再次受到热议。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对政务微博的作用充满期待,认为微博的快速发展促进了政府转型。
笔者浏览了在新浪微博中注册的几个粉丝数量较多的政府微博,发现其内容有很大的相似性,即主要集中在信息发布、政府宣传、生活服务三类。比如云南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的政务微博,绝大部分是发布政府新闻。成都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的微博内容看起来比较丰富,其分为“成都新闻”、“住在成都”、“成都生活”、“美食成都”等板块,最近又推出了“聚焦天府新区”的内容,但整体来看,基本也都是上述三类内容。“平安北京”和刚刚开通的“上海发布”,内容也基本一致。
也就是说,尽管目前的政务微博十分火热,但其着力点仍然是政府“以我为主”地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发布信息,为公众服务,而不是与网民互动。比如在笔者浏览的几个微博中,没有看到政府就某一项行政措施或法律法规征求意见,也极少看到网友的哪一条针对政府的意见以政务微博的形式被发布出来。政务微博,更多的是网民获得信息服务的平台,而不是参与公共事务的平台。
这种情况在政务微博出现之前的政府网站中也大量存在,政府网站上主要提供的内容也是信息发布、政府宣传和生活服务三类,方便网民参与政府决策的板块非常少。市长信箱主要的功能不是让公民参与政府决策,而是类似信访制度一样,让普通网民的声音直接上传。
英国学者安德鲁·查德威克在《互联网政治学》一书中谈到电子政务时就首先谈到,电子政府是事关更好的政府还是更好的民主?他同时认为,公共服务网络化是否会从传统的行政管理模式向咨询式,甚至参与式的方式转变,还不是确定无疑。如果对照一下我国的政府网站和政府微博,这番论述同样有很强的适用性。
所以,对于政务微博的作用,笔者远没有像汪玉凯先生那样的乐观。与政府网站相比,一些政府微博的信息确实鲜活很多,贴近很多,但仍没有摆脱安德鲁·查德威克先生提到的传统的行政管理模式。而如何才能让公众借助政府微博参与公共事务,可能还有一段复杂的征程。它所涉及的不是微博的技术性问题,而是促使政府本身转型的问题。比如汪玉凯先生举例说,通过微博促进政府部门决策的科学化、民主化,最大限度地减少决策失误。但究竟有多少决策,政府尤其是地方政府是先征求意见再实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