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本人剖析日本人

    日前，磨铁图书有限公司推出日本神户女子学院大学名誉教授内田树的作品《日本边境论》。3月16日，出版方邀请该书中文简体版序言作者、神户国际大学教授毛丹青以及旅日作家李长声、青年学者李冬君、刘刚等在京座谈，探讨“日本人剖析日本人”的话题。

    内田树是日本知名学者、评论家和武道家，其主要研究领域为法国现代思想、犹太文化、武道论和电影论等。他在接受毛丹青访问时说：“日本人一直把中华文明与欧洲文明当做中心，而他们自己自始至终总是退至边境的。日本人能够拼命地适应中心的想法，但从来就创造不了中心，这是一个宿命。所以，明治维新出现过很大的思想混乱，究竟是以中华文明为中心，还是以欧洲文明为中心，这个争论持续了很久！当然，到了当今的时代，在日本人的想法中，欧美已成为中心。”

    在《日本边境论》中，内田树认为，“边民性格”的特征，就是对“从起源处就落后于人”、“自己不具有从零开始创造制度的能力”这种无能的自觉；日本人有民族自尊心，却又常常被文化上的劣等感所纠缠；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日本人便会展示出毫无顾虑的亲密或者说毫无防备的心；“当面服从，背后不服”是日本人擅长的本领之一，也是独一无二的生存战略；时至今日，“假装不了解对方所采取的规则，只要有实惠可捞”依然是日本人不断使用的传统外交战略……

    无独有偶，就在前几天，用中文写作的知名日本女作家新井一二三也在中国演讲时，对日本人进行了剖析。她受上海译文出版社邀请，于3月8日至12日访问京沪两地，先后在复旦大学和北京大学演讲，并先后与新锐导演舒浩仑、作家止庵进行城市文化与个人记忆等方面的对谈。

    新井一二三今年4月即将在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其最新中文作品《午后四时的啤酒》，此前出版过《我这一代东京人》、《独立，从一个人旅行开始》、《伪东京》。与《我这一代东京人》、《独立，从一个人旅行开始》清浅自然的文风略有不同，新井一二三在新作《伪东京》中呈现出更强的社会批判意味。

    她解释了自己写这本书的原因，2007年，日本大众选出的年度汉字竟然是“伪”字。“年度汉字虽说是民间团体举办的半游戏式活动，但多数人共同选出来的一个汉字，每年都相当巧妙地表现出那一年的整体社会风气。”她说。

    新井一二三认为，“伪”的入选有非常充足的理由。因为2007年的日本社会确实发生了太多“伪装”、“伪作”、“伪造”案件：从挂着牛肉的牌子卖猪肉、羊肉、兔子肉的肉商起，篡改消费期限的巧克力商（北海道名产“白色恋人”）和果子店（伊势特产“赤福”）、快餐餐厅（日本麦当劳），以及蒙混原料产地的老字号和食店（船场吉兆），直到厚颜无耻重复撒谎的官僚、政客为止，“伪”的一族席卷了日本群岛。

    这位女作家当时也很细心地观察了同胞们的反应。2007年12月12日，日本的“汉字节”，“当在北风呼啸的露天舞台上，穿着紫色法衣的京都名刹清水寺住持大笔一挥写出‘伪’字之际，日本老百姓的感受好像是被老天看见了自己的愚行，不约而同地缩缩脖子……”她描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