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年前,有一群20岁上下的青年,他们离别家人,告别城市生活,放弃稳定的工作,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志愿垦荒,一待就是数十年。
夏天,他们得忍受蚊叮虫咬,得躲避毒蛇猛兽;冬天,他们得忍受寒冷的袭击,有的人指甲盖冻掉了,有的人耳朵冻起水疱。但是,这些青年坚持了下来。他们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甚至生命,献给了一个叫共青农场的地方。他们用汗水和血泪,换来今天良田数十万亩。
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它实实在在发生了。那时意气风发、激情四射的青年,现已经垂垂老矣。一些人,现在还继续坚守在那个地方,守望着他们逝去的年华。
如果仔细聆听,你就会发现,有一种志愿精神,在充实着他们的生活。这种精神,说小了,是个人的进步;说大了,就是国家的需要。
当代人或许很难理解,团中央的一个号召,让那些青年热血沸腾,他们甚至以表决心、写血书的方式,只为获得组织的认可。而且,他们居然可以3年不要任何报酬,只为国家默默奉献。
套用一个词——“大公无私”,或许才能解释他们的行为。但是,这样的解释,又回到了逻辑原点。
其实,如果再仔细聆听,你还会发现,这些青年,最初都有着种种期待,或者说有着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的价值向往。只不过,在不同的时代,期待和向往的内容不同而已,也就是说,需求不同。
遗憾的是,在有些时候,内容被习惯认知固定化了。就如同一个人,别人口头夸奖他时,他面带微笑,欣然接受,但这并不表示,他不需要物质上的刺激。
所以,要想洞悉青年志愿垦荒精神的本意,有必要换一种思维方式。期待或向往是本真存在的,需求内容却是不固定的。
这样看来,最初的青年志愿垦荒精神,符合当时青年的价值标准,因此他们能释放出自己的能量,让这片荒原变成稻香水美的大粮仓。
共青农场已经意识到一点,垦区的人需要幸福生活,那好,农场就去满足他们。所以,农场场长苏彦山才会经常说:“为了发展就可以不要廉价的个人‘尊严’。”发展是指农场的发展;尊严,是他自己的尊严。'
这是青年志愿垦荒精神的现代发展。以前,青年为国家作贡献,被视为志愿垦荒精神。现在,农场志愿为大家服务,也是志愿垦荒精神。因为,当大家的需求得到满足后,他释放出的能量,就是在为社会、为国家服务。后一种方式,正是现代文明的准则。
苏彦山很清楚,正是因为这种转变,农场才能在两年内拆迁2000余户而没有一例上访事件,农场才有了长足的发展空间。
本报记者 吕博雄 图片由共青农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