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官不能拒绝任何一个案子,必须直面矛盾。”对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副院长宋鱼水来说,再难的案子也是自己必须完成的任务。
1966年,宋鱼水出生于山东蓬莱。这个在邻里眼中“中规中矩的好学生”,自认为是个安静有主见的人。那时的农村重男轻女,女孩子接受教育的机会很少,但宋鱼水“就想上学”。
虽然家境一般,但父母还是省吃俭用供孩子们读书。高考填报志愿时,由于信息闭塞,宋鱼水对大学、专业这些概念不甚了解,只因为觉得“名字特好听”,于是便在学长和老师的建议下填报了“中国人民大学”。
1985年,宋鱼水来到北京,在这之前她连县城都没怎么去过。“那时见到警察就叫‘叔叔’,其实这些‘叔叔’有的比我还小。过马路时,因为对红绿灯没有概念,总是要等到所有人过去了自己才敢过。”
四年的大学时光,老师的品格对宋鱼水产生了深远影响。1989年进入海淀区人民法院工作后,宋鱼水也参与过老师代理的案子。
但老师只希望你公正处理,他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从这一点来看,我觉得一个受过法律熏陶的学生,他继承师长的是对于法律价值的追求。” 宋鱼水说。
从一名书记员到一名法官,宋鱼水开始直面矛盾,经受更多挑战。
在处理一起国企的债务案件时,宋鱼水遇到了困难。“当时国有企业的‘三角债’比较严重,案件的处理也很艰难。因为法律问题很清晰,但怎么让原告和被告用“感情”来解决问题,处理这些问题对我的办案有着深刻影响。”
宋鱼水和原告找到企业后,该企业负责人说企业确实没钱,工资更不能动,能不能用汽车抵债。在负责人带领下,宋鱼水和原告到企业职工家里去了解实情。“到了员工家里,我们才发现他们都揭不开锅了。”在这种情感的促动下,原告最终作出让步,同意用车来抵债。
另一起关于南方某饮料公司欠债案件中,宋鱼水也是用“感情”化解了双方的矛盾。宋鱼水发现,该企业拥有先进的生产线,只是因为一批瓶盖出现质量问题,资金紧张影响了还债。“我们推定为不是恶意欠债,于是就开始寻找最佳认的解决方案。”最后,银行给企业贷款,原告也作出了让步,宋鱼水最终将这个调解“拿下”。
审理案件时,宋鱼水奉行这样一条原则:公平对待每一个当事人。“在审案过程中,法官对有理的一方会不自觉地倾斜,他毕竟要维权,你会尊重他。但对于无理的一方,我们也要包容,包括要去思考他为什么会违法。所以我觉得公平对待当事人的内涵很深厚,尤其是对于违法的人,我们要思考是立足于惩罚他,还是改造他,这是两个不同的角度。”宋鱼水说。
2009年就任法院副院长后,宋鱼水开始思考怎么解决法院长期存在的案多人少的矛盾。“在这个群体里,我们不仅需要特别优秀的人才,而且我们还要培养一大批优秀的人才,这样我们的供需矛盾才会迎刃而解。”
宋鱼水说:“我们要把自己看‘大’,我们都是社会的一分子,每个人都很伟大,社会的发展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
微寄语
努力是幸福的铺路石。
实习生 陈径舟 本报记者 黄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