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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30日 星期二
中青在线

观察

当爬树成为严肃的大学课程

本报记者 蒋肖斌 《 中国青年报 》( 2012年10月30日   09 版)

    说到爬树,你可能会联想到翻墙、偷果子、掏鸟窝等一系列已逝童年的淘气行为,不过,同学,请你严肃,这里是大学课堂,我们拥有绳索、头盔、腰带等专业设备,有留学海外的专业教师授课,课程还设有期末考试——爬上10米高的大树,据说更高境界是“能在树木之间灵活穿梭”。

    日前,厦门大学一门名为“攀树运动”的公共基础课程正式开课,不过大家还是更愿意亲切地称它为“爬树课”。学校为此购置了专业的攀树设备,体育教学部因地制宜,在校园中找到了一批从八九米到二十多米不等的树木用于教学。“爬树课”一学期只有60人的课容量,名额还挺抢手。成功选上这门课的学生经过两周的理论课程,已正式“上树”。

    “爬树课”的授课教师之一骆腾昆曾经在俄罗斯留学期间专门学习过“攀树运动”,还参加过比赛。据骆腾昆介绍,这项运动起源于上个世纪80年代的美国,现在美国至少有1000所学校开设了爬树课程;另外,这并非简单的徒手爬树,而是类似于攀岩,需要借助绳子、扣子等一整套工具。“攀树是一项很严肃的运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爱好者,此外还有专业的国际攀树比赛,至今已举办了36届。”骆腾昆说。

    虽然课程从起源到授课都十分“严肃”,但毕竟与传统印象中的“大学之道”有些不同,围观者盯着这几棵挂着大学生的大树,纷纷发表意见。

    有人调侃,“这是批量生产‘人猿泰山’吗?”“我6岁就修完这课程了,没想到还是大学文凭!”“这门课要是挂了,可就真挂那了。”也有人赞许,“何必拘泥于书本,就应该开各种选修课。”“户外求生教育,应该属于素质教育的一部分。”“求生技能是当代大学生最需要也最稀缺的,也许会开潜艇的高材生不会游泳,学理工科的打不开灭火器。”

    美国得州农工大学教育学博士生王梁燕,对“爬树课”的评价是“何乐而不为”:“既然校园里本身就有众多符合攀爬标准的树木,又能锻炼学生身体素质和野外生存能力,学生又喜欢,课程就有希望长久开设下去。不过课程创新带来的意义,不仅仅是满足本校学生对于新课程的需要,更重要的是,在成功实施后推动其他大学的体育课程改革。

    大学,除了开设专业课和语数外等基础课,类似“爬树课”这样的神奇课程也会偶尔闯入学生的选课手册。比如,中山大学的“哈利·波特与遗传学”,以哈利·波特这个小说中的虚构人物为模本,来研究医学、生物学;广州大学的“生死课”,在课堂上教学生写遗书,以使学生更好地体会生命的意义;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三国杀课”、巴尔的摩大学的“僵尸课”,则更是超乎想象。

    据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研究生陈欢介绍,大学课程的设置可以分为两类,一是专业,二是通识。前者是让受教育者掌握某一领域的知识或技能,后者则是培养健全、独立、自由的人格。陈欢说:“现在大学更注重‘专’而忽视‘通’,或者两者之间没有很好的协调,就算是有很好协调,课程本身质量也比较低。所以类似爬树这类课,如果真的能围绕其教学目的展开,合理规划并实施,是有可能成为一门好课的。”

    而一门课,不管严肃还是有趣,只要是好课,不因循守旧、不照本宣科,带给学生更多的,是知识之外的收获。

    毕业于某校化工系的博士乔景清回忆起本科时候的课程,最有趣的莫过于“金工实习”。“整整一个学期,三个学分,还是必修课。课程分为车工、钳工、铸造几个部分,我学得可好了,穿着军训留下来的衣服,也不怕脏,一副产业工人的范儿,大家都叫我乔师傅。”乔景清说,“都是工人师傅给我们上课,不是教授。当时有个师傅为了教育我们要相信实践,就把烧得通红的铁块过了下冷油,直接放在掌心上。”

    时隔多年,乔景清依然觉得这门课“很有必要”:“一方面培养动手能力吧;另一方面,我们是做工程的,设计出来的东西最终要交给产业工人去做,这门课让我们了解了什么样的东西好加工,比如能做成圆的就别做成方的;另外,还能培养对产业工人的尊重。”

    已经从大学毕业的林初夏每次听到“安阳”、“殷墟”之类的字眼,就会想起大一时候的那门选修课“文物精品与文化中国”。授课的是一位60岁的老教授,虽然教的具体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老先生穿着黑色立领的中式衣服,站在殷墟大门前“指点江山”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

    “那门课是全校性公选课,除了课堂讲解,老师还带着我们一百多号学生去安阳殷墟的考古工地实地教学。去的时候是坐半夜的火车,硬座,他就跟我们一起坐着;第二天晚上回来连硬座都没了,站票,他就跟我们一起站。”林初夏说,“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先生之风’。”

    王梁燕称自己所在的大学“比较保守”,但在常规课程中也会出现不少“离经叛道”的教授。在“课程文化基础”这门核心课上,教授有一次让学生们带来各自国家有民族特色的食物。“当时我们班上一共11个学生,来自6个不同的国家,肤色各异。然后那堂课我们就一边吃,一边进行一场关于文化的辩论。”王梁燕说。

    王梁燕认为,大学课程的设置,应该在教学目标的大前提下,依据学生的兴趣开设,两者不可偏废。“事实上,大学里的课程经过多年的实践以后,很少出现修改或小幅度增课删课,即使有学生抱怨课程不够‘紧跟时代’。这里面包含了很多现实原因,比如经费、教师调配、培养方案修订等,这个问题在国外也很常见。稳定的课程设置,虽然限制了学生选课的范围,却有利于实现培养目标。” 王梁燕说,“现在国内外本科、专科教育普遍开设课程的方式是必修课结合选修课,这给学生在课程选择上限定了一定的范围,同时也有适度的自由。而对选修课的创新探索,除了新鲜有趣,最终还是要回到培养学生的功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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